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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不是能说话的人,穆衍也不是会多说话的人。
穆衍只摇了摇头:“是启王先提了,本王才有此一问。”
“若这样说……”宋玠深思片刻,笑道,“以公主那样的性子,天空海阔、往来无拘,都是迟早的事。只可惜,本王怕是无缘得见了。”
穆衍只呷酒,无声一笑。
几多喟叹,也都压在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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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玠与穆衍,都是极冷静多智之人,一顿酒喝完,两人皆是目光清明,衣襟都不曾乱上一丝。
酒壶已干,只剩淡淡的清甜香气在四周游弋。放干肉的碟也见了底,筷子挟起干肉时,碰到碟底,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两人喝酒吃肉,倒比寻常人喝茶还清净……拘束。
宋玠自是习惯如此,酒肉已无、话也说尽,便用帕子压了压唇:“夜深,本王叫人打点了穆王的住处。可由卫将军带着,殿下先行休息。”
卫真上前一步:“穆王殿下请。”
穆衍看了他一眼,他酒量不佳,这一眼才带出三分醉意——微微笑道:“不必,孤王喝了酒,正想四处走走,也见识见识启王殿下的治军。”
宋玠总不好推辞,幸而卫真长着一张不知变通的棒槌脸:“殿下初来,不好独自在军中闲逛,怕有不长眼的,冲撞了殿下。不如我随行,免得许多麻烦。”
穆衍又睨了他一眼,肯了。
这一趟,穆衍和手下人是各自留心,可营地中却并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这营地虽是临时搭建,但秩序井然,进出都有说法,哪怕有卫真引路,也少不得些盘查。有些营帐紧闭,光都不透出一丝,也不见有人。
护卫看了生疑,到回了安排的住处,确认了四下无人,才附耳道:“殿下,那会不会就是……”
穆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竖掌止住了他的猜测。
“启王看似和善可亲,背地里不知多少幽深秘密,那些营帐,未必与本王此行有关。”他虽喝了些酒,目光仍明亮坚定,“就从,启王历次派的令使、信使,依着从前得的那些线索,一一查起。暗暗地,不要声张。”
护卫面色一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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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趁着穆衍歇下,卫真信步进了一顶紧闭的帐子。
“近日有贵客到访,不得不先委屈公主。”他半蹲下身,与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宋如玥对视,“免得公主闹出了什么乱子,这笔账还要被记到辰王头上去。”
宋如玥嘴里被满满塞了布,气得直抖,满眼血丝地瞪着他,身上铁镣却因绑得太紧,纹丝不动,甚至发不出一声琐碎的撞击。
这也不能怪她。
若是穆衍在场,怕也要齿冷。..
——宋玠嘴里说着什么“海阔天空、往来无拘”,背地里竟这样地绑着人,叫她喊不出一个字、站都站不起身!
卫真倒不觉得过分,甚至有意无意放柔了语气,却只更叫人毛骨悚然:“我来此,是替启王殿下来向公主转达一句:如今,我们已至辰台城下。启王殿下多少能理解些安乐殿下的心,公主若对辰国还有一丝眷恋,或可趁夜,出来看看。”
宋如玥一口银牙咬碎,只恨不能唾他满脸。
她不看。
她不会去看的。
或许,她会拼死看一眼辰台陷落的模样,但是在此之前,她一眼都不会去看的。
——卫真忽然想起宋玠下的这条定论。
他猜得是准。
宋玠还提醒他:“眼下,又是个出逃的好时机。交战时,你我都顾不上她……还要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