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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天起,卫真确实没有再像从前那么频频地出现了。反而辰豫战场上,出现了个熟人。
是从前燕国大将李臻带在身边、那个叫“关预”的人。
“此人倒棘手,是员虎将。”宋玠精准地点评,“但区区一个关预,不足以扭转战局。我们真正要考量的,是燕军。”
此时战至中盘,局势不利,他才刚得知关预身份,说话还是不疾不徐。
隔着一张沙盘,卫真不用他多说——辰燕是大国之盟,彼此依靠、也彼此戒备,关预出现在此,燕国要么是在燕穆战场上游刃有余,要么是认定辰国战局攸乎自身,无论如何,都意味着燕鸣梧不会全然地置身事外。
宋如玥只冷笑,显然也明白其中意思。
“公主也不必笑,”宋玠不以为意地拍了拍掌心的沙粒,“你知不知道,辰王这辈子最昏庸之处在于什么?”
宋如玥闭了嘴,脸色有点发白。她不太想听,因为知道宋玠要说什么,也知道,他要说的,并无半句虚言。
她轻轻抓住了凳沿,侧过脸去。
宋玠嗓音柔和,带着笑意:“就是他头昏心软,总狠不下来逼迫公主交出玉玺,以致最该成王登霸的一个人,如今处处被动,反过来被本王兵临城下!”
宋如玥眼中已经湿润,只能毫无根据地反驳:“放屁。”
宋玠悠然笑了一声。
“自古诸王称孤道寡,不如此不足以称雄。燕王如此,穆王如此,偏他辰王不肯,你也不识趣。”
“……还不都是殿下好算计?”
“玉玺……不是你偏安一隅,不提不问,就能藏起来的一块石头。就算没有本王,也会有别人算计。辰王这样的人,并不多见,在公主面前,也难得算个情痴情种。可惜,玉玺在一天,就会硌着你们一天、绊着你们一天。公主难道自己没有想过吗?公主是宋室子弟,辰王是逐鹿诸侯,这样的两个身份,如何才能长久和睦、永结同心?”
这一番话,没人知道几分真假,反正听在宋如玥耳中,他是行到终局、胜券在握,于是开始回头复盘,将一切都娓娓道来。
她恨极了,却又答不上话,只道:“比起你,子信才真正是个活生生的君子。”
宋玠一哂:“你说是便是吧。可惜,燕王逐名、穆王逐利,世道容不下他。”
不等宋如玥反驳,便对旁边已经听得皱眉的卫真道了句:“打本王的宋字旗去,请公主城头观战。”
临去又道:“待公主小心些,公主性烈,别一时想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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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卫真亲自看守宋如玥。
宋如玥双手被紧紧缚在身后,脚下铐着长不盈尺的铁镣,肩头却披着厚厚的披风,洁白柔软的风毛贴着脸环了一圈,城下的人只能看到个雍容的人影,看不出是谁,更看不出不自由,反倒愈发显得悠闲富贵。
“卫真,”她在城墙凛冽的风中开口,“宋玠说,你现在倒开始劝和我们两个了。本宫想了想,左不过是他拿到虎符前后。卫将军看着铁面无私,原来,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吗?”
卫真不吃这套:“这是我的事。”
“是宋玠让你这么干的?”
“是我自愿为之。”
城下,宋玠已经引兵出阵。两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半晌,卫真说了句:“启王未必想杀公主。”
宋如玥反应了一下,嗤了一声。
“他爱杀不杀。本宫也没打算活个长命百岁。”
卫真欲言又止。
他们二人就站在硕大的“宋”字旗下,三两句功夫,自然有人抬头往上看。那也是宋如玥熟悉的面容,但历经漫长的分离,这张脸愈发瘦削凌厉,曾经略显稚嫩的轮廓,转瞬已消失在过往岁月中。
那人咬着牙往上看,双手横持大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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