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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仁的条件,就是她身后事庞杂,哪怕真要出城,也要一一处理好了,才肯。
少布道:“西凌王诡计多端,只恐这是拖延之借口。这些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殿下处理个十年八年,莫非我们大军还要等殿下个十年八年不成?”
萨仁笑道:“你辰人如今胜券在握,总宽限得了吧?”
宋如玥嘱咐过少布,这确实是宽限不了的。
但若直言“宽限不得”,少不了会有西凌贵族以为,辰军也已经弹尽粮绝,反倒坐实了“拖”之一计。
少布道:“不瞒殿下,如今中原战场有变,哪怕真十年八年,我大军也拖延得起。但将军知道殿下心思活泛,唯恐生变,特地嘱托外臣,最迟后日辰时,务必随殿下出城。”
中原战场有变!
此言一出,贵族们眼神各异。惊慌的、讶然的、怀疑的、轻蔑的,但总之,的确动摇了人心。萨仁也神思一震,摇头笑道:“本王还未说要同意和谈条件。你们将军屡以草原放火威胁本王,可是据我西凌推断,辰军火油应该已近告罄。容本王关切一句,如今草原积雪,她如何烧得起来?”
少布笑道:“实不相瞒,外臣也不知将军打算。但殿下应当知道了,外臣是清原人。虽则清原屠城与殿下并无关系,但主使者如今仍在这王庭之内。外臣早就想叫他们见识见识草原滴血的人间惨象了,既然殿下不肯信,不如殿下与外臣赌上一赌?”
“——不可!”有一贵族厉呼:“不可、不可啊!!”
“可与不可的,全在贵国王上一念之间。”少布彬彬有礼地向王座拱手:“……请王上,定夺吧。”
萨仁心中,只剩了苦笑。
她入主王庭的时间太短,如今虽以兵权强压,却不足以揽尽贵族人心。少布的话都说到了如此份上,利诱威逼句句有力,她是肯出城也要出;不愿出城,也会被贵族们绑着出城了。
若她是贵族,她也会希望着交出这块绊脚石,免草原于大灾之下,日后扶立新王,想必王与贵族的关系还会和缓许多——至于中原为质的先王,谁管她生死!
兵败如山倒,她未必也没有东山再起之策。伐西的是辰军,击败这位西凌王的,却绝非辰军。
萨仁环顾四周,与自己同心之人,尚不足两成。翻不了盘。
于是她只好镇定心神,知道从此刻起,自己是一刻也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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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撤出后,萨仁便指了自己的一位心腹,叫他领人去安顿使团。
当然,也有监视之意:“不要让他们接触到任何人。”
心腹在众目睽睽之下领命离去。萨仁扶了扶冠冕,翘起二郎腿,对木鸡样的贵族们支颐而笑:“本王时间紧迫,少不得与诸位清算一番了。”
她看似丝毫不慌。
一位贵族怒道:“你自己都朝不保夕,竟还要以清算为借口,拉着我们与你一起不得好死吗?!”
西凌贵族们背后,大多有着盘根错节的血脉关系,杀了一个,就要惹恼一窝。此人出言不逊,萨仁摇了摇头:“你兄长尸骨未寒,你就这么想随他而去?实不相瞒,孤对你们容让,不过是看在大巫祝落在了你们手上。如今,本王自身难保,也无法容让下去了,倒有两条路给你们可选:一,交出大巫祝;二,孤调兵入王庭,杀光你们这些不识趣的,搜出乌蒙,亲手立一位新王。选吧。”
这女人,名义上叫“月亮”,在这些贵族们眼中,却着实是一匹凶悍的头狼。就是那种在伸手不的漆黑长夜里,率领狼群不作声地逼近猎物,唯有两眼和獠牙,反射出森然的光的头狼。
但是,大巫祝,他们也交不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逐渐转为死白。到底,有人站出来道:“事已至此,我看诸位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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