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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辰静双贴着宋如玥耳边说的那段话，压根就是情人低语，又轻又神秘，从钟灵到天铁营上下，没一个人听见。
而他们本人，自然也不会声张。
因此，没有人知道辰静双到底说了什么，几句话就按住了一个寻死觅活的宋将军。
其实是宋如玥如今的姿态太孱弱，以至于天铁营和钟灵都忘了、也不敢提：责任和未竟之事，有时候，才是稳住一个人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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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如玥床前侍药的，又成了辰王殿下。
先前几次钟灵都还跟着，只是这一回，见辰静双端着药来，宋如玥却先对钟灵使了个手势，叫她出去了。
辰静双也不知她又在打什么算盘，因此药先搁到了一边，拍了拍袖子，笑道：“她有什么听不得的?”
他不看宋如玥，宋如玥却看着他。看了半晌，“当啷”扔出来一把小刀，到辰静双手边。
辰静双神情一肃：“这是什么?”
“是我杀了辰恭，”宋如玥看着他，平静地、破釜沉舟地说，“就用这把匕首。”
——那确实是把好匕首，被辰静双拎起来的时候，如水的光华，从刀身上倾泻而下。
宋如玥与那刺眼的光、在刀刃上与他对视：“我不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
她那么虚弱，可是，不知哪里，总藏着叛逆的、倔强的力量。好像从前她贵为皇室公主，受天下奉养——于是风流雨打风吹去后，就应该在晦暗难明的天地间，蜉蝣振树。
辰静双把玩着匕首，手指从刀锋上险险地抚了过去。半晌，刀锋被他把玩得温热，他才不置可否地开口：“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宋如玥语气愈发低沉无波：“你若是想杀我，也大可动手。我吩咐过，天铁营不会对你怎样。”
辰静双笑了一下，目光却深沉地盯着她。宋如玥后脊绷成了一根棍，伤处卡着疼痛的快意。
“为什么?”他问。
宋如玥张了张口，又抿唇不答，活像个要就义的忠贞之士。
“……一年多以前，”辰静双拉起她的手，“你让杨村的那对小夫妻来给我传话，说你过得很好，不用我再费心。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想和我一刀两断?”
这对于宋如玥来说，已经恍如隔世了。
她想了很久，选择了说：“是。”
“今天我来时，你叫钟灵他们拖着时间，是不是打算孤身赴死，不想见我?”
这是真的：“是。”
“你是怕我么?还是怕我做出什么……让你失望的事?”
“不是。”宋如玥把目光投向一边，重复道，“我生来，没有怕过。”
“你不怕，”辰静双苦笑，“你不怕……我怕。”
他将宋如玥的手，按到了自己胸口。掌中冰凉的手指挣动了一下，他不由分说按住——
“我怕你吃尽苦头、怕你无人照拂；我怕你无处可去、心如死灰；我怕你藏不住、躲不开、落到谁手上、死得无声息——青璋！青璋！我怕你想我，哪怕只是想辰王宫里偶尔能有的一点安宁、怕你哪怕想了，也无力回来……又怕你不想我，怕你骗我，怕你从头到尾，都将那玉疙瘩看得比我重……”
宋如玥不安地抬眼，顿时被他的目光吞没。
“我最怕的，就是我找到了你，而你已经死了。我没想过，我找到了你，活着，却一次要在我面前赴死；一次，口口声声要被我杀死！”
“不，我……”
辰静双眼瞳如血，语气恍惚，一个字也不想听她说：“宋如玥，你比我的所有噩梦，都要狠。”
他说完，轻轻松了手。匕首当啷一声落地，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这个角度，他的表情都在阴影中。
宋如玥慌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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