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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敞的大殿内静谧非常,宋秋和徐玮都转头望向了那边二人。
媱嫦拨弄了一下手钏,恍若觉察不到殿内气氛诡异一般反问:那日我去迦隐寺,瞧见圣人手中拿着此物莫不是我瞧错了?
程聿没答话,仍瞧着媱嫦的方向。
媱嫦也没走,微蹙着眉头与他对视着。
徐玮瞧了他们一会儿,突然咳嗽了一声,道:司丞,外头还有宫人等着,府内杂事罢了,莫让圣人忧心。
闻言,程聿收回视线,舒展开眉头道:圣驾前行走,莫要贪言多眼,如若犯了大忌讳,我也保不住你。
喏。媱嫦应了一句,捏着手钏转身离去。
程聿看着殿门,直等到宫车辘辘远去,这才收回视线。
不用徐玮说话,宋秋悄声过去,把一杯热茶递到程聿跟前儿,轻声说道:公子,大人她皮野惯了,想来圣人也不会苛责,您莫要忧心了。
程聿没倏尔笑了。
他站起身来朝退室走去,只留下了一句:
圣人自不会苛责于她。
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宋秋困惑不已。
她转头看向徐玮,想问问他老人家,却连徐玮一道眼神都没得到。
摇了摇头,宋秋有些无奈。
公子说话,愈发难懂了。
宫车驶过御道,只在宫门前略停了片刻,便径直入了宫。
媱嫦坐在车上,耳边是琼连姑姑细声细语的殷殷嘱咐:
司昭仪与媱嫦大人一见如故,本想早早传您入宫说说话,却奈何冬至过后昭仪便病了,一连耽搁了好些时日。
昭仪素来平和,大人应是知道的。大人也无需紧张担忧,您破案有功,又是一方勇将,便是有些许不周到的地方,昭仪也不会苛责。
您是前朝功臣,昭仪是后宫贵人,您二位本不该相见,恐遭言官怨怼。不过此番是圣人恩准的,自然另当别论。
媱嫦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状似在仔细聆听琼连姑姑的话。
实则她的一颗心仍旧留在绣止府内。
大人,到了。
媱嫦回过神来,下车一瞧,云影殿果真奢华。
汉白玉的地砖雕以佛莲,铺就出十八级广阔台阶。三阶一柱,柱上摆着羊脂玉雕就的麒麟瑞兽,雕工精致活灵活现,又取了麒麟送祥瑞的美意。
步上台阶,殿外是十尊四人合抱的门柱,雕龙画凤,金漆嵌宝,奢靡至极。
殿外已是如此,入了殿后所见更使人惊叹。
沧泠的雪熊皮、羌余的机关巧玩、仰西的玲珑器皿、屠肃的织品云缎,还有珠儋的舶来物。
天下珍奇,尽藏于此。
司昭仪迈着轻快步子出来,身上披着件薄如蝉翼的外裳,是屠肃最有名的珠月纱,十日方得一尺。制成衣裳着于身,冬暖夏凉,最是罕见。
她打扮随意,只用一根祥云纹簪松松的绾了个发髻,不着重妆不戴贵饰,倒比那日宫宴更美几分。
媱嫦跪下,垂眸道:臣媱嫦,拜见昭仪夫人。
媱嫦大人快请起。司昭仪笑着来到媱嫦跟前,扶着她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
她顺势挽住媱嫦的胳膊道:大人查出了我好友之死的缘由,是我的恩人,莫要如此拘礼,倒显得我不知恩了。
媱嫦微微一笑,看着她道:臣之本分,不敢居功。
司昭仪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道:大人一路而来辛苦了,来饮杯茶吧。
茶是一直备着的,宫人奉了茶便退到殿外,偌大的华丽殿中只剩下她们二人。
司昭仪抿了口茶,看向媱嫦道:大人在看什么?..
媱嫦收回盯着窗子的视线,轻笑道:看昭仪夫人这儿的窗纸,瞧着甚是好看。
是啊,那是漓影纱,再烈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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