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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送上杉定实走出房门,各自长舒一口气。正要坐下商议贸易的事项,一个身影向叶如丹靠近。叶如丹抬头一看,黑田秀忠不知何时爬了起来,表情森然向自己走来。叶如丹以为他又要动手,忙做好起手的姿势暗中戒备,没想到黑田对自己深深鞠躬行礼,嘴里呜哩哇啦念念有词。
叶如丹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人想要干什么。沈香染说道:“他说他十分佩服你的武功,你用三招就打倒了他,还换了三种不同的武器。他希望与你做朋友,今后多多切磋武艺。”说完,黑田秀忠又对着他鞠躬行礼。
叶如丹觉得受他的大礼有些不妥,正准备避让,沈香染不动声色,说道:“你就站定让他行礼。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他若比你强,就会倚强凌弱欺负你,绝对不会怜悯你同情你。你若比他强,他就会心甘情愿拜服你。他们只崇拜强者。所以你就让他拜。”
叶如丹只好不动,任他行礼鞠躬。心里却想:其实不止倭人如此,我们何尝不是这样呢?那些土豪劣绅官府衙役,对待柔弱百姓又何尝心慈手软过,对待上级却是恭顺的很。只是这些倭人表达的更直白些,你比我强,我马上就能放下身段来拜服你。
长尾晴景说道:“黑田将军,不用再多礼啦,一起坐下来商量下贸易的事情吧。”黑田秀忠白眼一翻,说道:“哼!做生意的事情我又不懂,有你做主就好。”躬身准备告退。沈香染叫道:“黑田將军且慢!”
黑田秀忠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比武之前,黑田拔刀后将刀鞘掷于地上,后来被叶如丹将战刀击落在地。沈香染将战刀捡起,走到刀鞘跌落的地方,提脚一踢鞘身,那刀鞘直向墙壁飞去,鞘尾在墙上一撞,向她身侧反弹回来。她右手握刀平伸,刀尖对准鞘口,刷的一下长刀入鞘。
这一手功夫漂亮至极。沈香染算好了刀鞘反弹回来的力度和角度,举刀不动,好像是刀鞘自己找到战刀将其包入。这力道拿捏,角度精确的功力精巧之极,又有一种挥洒自如的飘逸,没有高超的技艺是无法做到的。
沈香染略微躬身,将战刀平举在黑田面前,黑田秀忠面如死灰,莫说她带来的这小子,就算她本身这个秀美柔弱的姑娘,功夫可能还在自己之上。他刚刚得胜而回,正在志得意满之际,却被来自明国的两个青年连挫了两回锐气,心里有些沮丧,黑着脸接过战刀,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虎千代很久没有出声,一直默默观察局势的发展。看见黑田走出房间,说道:“这个黑田真是讨厌,对上司不恭敬,对客人又无礼。总算走了,看见他就不高兴。”沈香染心里暗想:这黑田是上杉的家臣,现在又是晴景和上杉联合主事,看他鄙夷晴景的这种样子,今后必会生出事端来。
晴景说道:“咱们赶紧把通商贸易的细节确定下来吧。如今天气渐寒,越冬物资不足,早点开始贸易早点能解决问题。”众人开始商议待办事宜。
最后定下方案,回去之后首先运送冬衣腌肉大米烈酒木炭过来,保证越后国民众安然过冬。然后根据越后国的需要开始贩卖奢侈品,军需物资,生活用品,金属矿产等等。此时日本国内战乱不休,几乎对所有品类的物品都有需求,说白了一句话,只要能运过来都能买下。
然后是付款的问题了。现在银库里根本没有银子,意味着首批过冬物资只能赊账,待来年开春再开始偿还。越后国有一种特产叫青贮,是麻织品的原材料。将青贮贩卖到京都一带可以获得巨利。日本又是产银的国家,光越后国治下就有两个银矿,虽然刚刚开始开采,但以后银子产量一定很可观。
再加上沈放曾经是越后屋管事的大掌柜,双方有着多年的信任基础,所以沈香染不担心收不到货款。不过越后国没有什么产品可以运回大明贩卖,这样意味着返程的船只要空载,对于经商的效率大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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