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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金码头西面不远,岸滩内敛形成一片湖湾,和风细浪、杨柳环绕。
名曰孟浪湾。
乃是鱼梁最出名的风月之所。沿岸大大小小数十艘花舫,各式红灯高挂,缭乱纷杂,一眼望不到头。其中最大的那艘叫红袖舫,甲板上面有三层舱室,比众多同行高出一大截,远远就能看见桅杆顶上两条红色缎带,迎风招展猎猎飘逸,犹如两只翻飞舞动的红袖。
红袖舫旁边,停着一艘小小的单层画舫,雕梁画栋、精巧别致,船舱侧面从船首到船尾是一幅完整彩绘——一朵巨大无比的金色芙蓉,含苞带珠、裸蕊临风,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象征主人娇艳而易逝的青春。
其实这幅图乃临摹之作,母本正是花娘背上的纹身,名曰“醉酒芙蓉”(花瓣上的水珠是酒而非露),为此花娘脱去上衣,与画师坦诚相对了整整三天。画作完成之后,画师就像失了魂,将画笔颜料一骨脑丢入湖中,喝的酩酊大醉,半夜悄然离去,连酬金都没有拿。
那是十年前的旧事,花娘从来不提,阿弃还是从老鳃奴嘴里知道的。
此刻,阿弃站在堤岸上,一棵柳树旁边假装拴驴,其实偷偷用余光打量船舱,窗户里隐约有人影晃动,阿弃禁不住一阵激动……谢天谢地,总算回来了。
阿弃将缰绳往麻球手里一扔:“帮我把驴拴好!”自己噔噔噔、噔噔噔,一路小跑冲下堤岸。
他一个箭步跳上船首,刚好与从舱里出来的人迎头相遇。
“你们——”
出来的既不是花娘,也不是老鳃奴,而是三名西寺亲卫,清一色亮银锁子甲、犀鞘长剑,外面披一件白色“寺”字罩袍。
三人中,一个年长、两个年轻。
“你干什么的?”年长亲卫手按剑柄厉声喝问。
“我……”阿弃脑子一转:“我是铁匠铺的学徒,这船上的船工老鳃奴借了我师父的锤子,师父派我来讨回去。”
“滚远点!这条船已经被邑宰府没收,船上任何东西都不准动!”
西邑邑宰就是西寺家主,所谓被邑宰府没收,其实就是进了西寺氏口袋。
“为啥啊?”
“女船主通匪。”
又是“通匪”!阿弃心中一惊。
“我认识女老板,绝不可能啊。”
“你懂个屁!老子刚接到飞鸦传书——船主叫花娘,为了巴结北渔野,颠颠儿跑去参加他的接任典礼,今儿一早才从北邑出来,人已经被扣在七里滩,就等明天午时一到当众斩首!”
“放屁!”阿弃一着急,居然骂了出来。
年长亲卫把眼一瞪:“***骂谁呢?”
“谁捡到骂谁!”
“我看你分明就是船主一伙!”
“哈,你猜对啦!”
阿弃索性不在乎。
苍啷啷——
三名亲卫一齐拔出长剑。
“你们滚吧,我今天不想杀人!”
阿弃背负双手,一脸严肃道。
“……”
三位对手瞪大眼睛认真研究了半天,终于发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不是在开玩笑。
“你是当真的啊?”
“废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亲卫们以为遇见一个疯子,笑的前仰后合。
阿弃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昨晚刚杀过人,一拳就打爆脑袋。”阿弃比划了一下。
亲卫们笑的更加欢快,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哈哈……我们好怕啊……哈哈……真的怕死了……哈哈哈……”
(你们***一点面子不给啊?)
阿弃终于生气了:“你们不信就派个人试试!别怪我没提醒啊——最好别有啥牵挂,自己死了还连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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