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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弦歌僵硬的转着脑袋,方才想起来,她身边正推着她的丫头叫红绫。
她也是梳着双鬟,容颜稚嫩十四五岁时的模样。
——这是到了阴曹地府后,都会变得年少吗?
王弦歌不禁以手抚脸:那,自己是不是也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跟了自己一辈子的那片疤痕会不会也不在了?
触手是一片光滑莹润,王弦歌情不自禁的心中一喜,压在身上半辈子的阴郁忧伤瞬时飞散了。
她环顾着四周,这便是死后的场景吗?怎么的如此眼熟?
而且——
“刘倩,你与你夫君不是早就赴了外任,怎么也死了?”
若这是死后的场景,那出现在面前的人必然都是已经死了的。
刘佳在刘素攻城前,卷了二皇子府的金银细软,拿了二皇子的令牌意欲逃命,被二皇子萧煜捉住当场处死。
而自己身边的红绫,当年随着自己去给刘依看外宅,却被刘依的准相公襄阳郡王堵到内室之中,为了自己的声誉,她一把将自己推下二楼……后来,她的尸身未着寸缕出现在赏花湖中。
还有火盆前烧纸钱的红绵——
刘倩正在四处张望着灵堂,乌黑的棺木及灵幡火盆纸钱,无端的让她觉得心中生寒,却猛然听到了王弦歌的话,一个机灵寒毛便竖了起来,口不择言的怒斥道:“呸,呸,好生晦气!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啊?不会吧?
王家的人一直都没入京,待在太原府,怎么会全都死了?
大王爷萧昇举的可是清君侧的旗子,按理说不会滥杀无辜才对!
王弦歌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嘁!一副绣花枕头相,偏就勾了这许多人的魂!!!”刘佳脸色不虞,一把拉住姐姐:“跟她这么个呆瓜木头有甚的好说?直唤了妇人们进来,将这招魂的脸给废了就是!”
这话怎会这么耳熟?
王弦歌愣了一下:好似许多年前曾经听过?
“慢着!!!”王弦歌看着身前的四个妇人,头皮一阵发麻。
怪不得耳熟!
当年,刘素“刚死”时,刘佳也是这么说的,连动手的粗使妇人都是生的一个模样!
“刘佳,你休要猖狂,咱们一同入了阴司地府,便由不得你如活着时一般作威作福!”
“还有你们——”王弦歌阴森森的看向那四个妇人:“你们,已经毁了我容貌一次,这一次谁敢动手,我就与谁拼命!!!”
笑活,活着的时候被你们毁容欺负,死都死了你们还想来这一套,真是给你们脸了!
王弦歌护着脸,一边怒斥,一边靠向乌漆麻黑的棺材,她打算真要是避不开了,就跳到棺材盖上面去。
到时,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任谁也休想动她分毫!
好在,她的一通呵斥,到底是骇住了四个仆妇,她们犹豫了一番,谁也没敢带头向前。
“王三娘,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如此撒野猖狂!”
“也就是当今陛下仁善,免了殉葬之刑,否则就凭你入门便克死夫君这一项,怎么着也得一同殉葬!”刘倩一手捧着肚子,一手伸出一根圆润的手指,怒声斥责道:“也就是咱们刘家宽宏,还愿意留着你的一条小命!”
“眼下,你若是从了,那便万事大吉!若是敢不从,哼!”
“大姑奶奶,这话说得倒轻巧!女子容貌何等重要,凭什么我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们毁掉?凭什么?就凭生得比你们好吗?”王弦歌顶着残破容颜已过了十几载,这到了地府,才好不容易恢复,怎能不珍而重之?
且,再说了,刘素那***眼下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要给她安个克夫的罪名出来?
“你这说得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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