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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楚悦被穆歌的话弄得有点懵。
“一个时空里只能存在一个人，怎么可能啊？”
“笨，是只能存在一个你！”
穆歌的声音里很平静，但楚悦却感受到了一股浓浓地嫌弃。
楚悦忽然明白过来，顾不得计较穆歌的嫌弃，急忙问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这个时空里还有一个你吗？那我呢？我是取代了这个时空的自己吗？那这个时空的楚悦呢？”
楚悦心里忽然有点慌，如果是自己取代了这个时空的楚悦，那不是自己杀了自己吗？
“消失的那个，是穿越了时间裂缝的你，现在，和这个时空融合的，只是你的意识。”
穆歌似乎能知道楚悦的胡思乱想，艰难地向她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楚悦听完松了一口气，终于弄明白了穆歌的意思。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穆歌为什么还飘在空间里呢？
她有些疑惑地问穆歌：
“那你为什么不跟这个时空的你自己融合呢？”
“因为撕裂空间送你回来，已经把我的能量都用光了。”
穆歌的声音还是平静，但说话已经流利多了。
“我……也不想跟这个时空的自己融合。”
融合了做什么呢？
继续当个活死人躺在那里吗？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他已经放弃这个世界了，是他们连死都不让他去死。
他也曾经待在空间里不出去，打算就死在空间里算了。
但当他身体越来越弱，完全没有求生意志的时候，空间就会把他吐出来。
那些人就守在他消失的地方，等他从空间出去又接着给他续命。
可他实在不想活了。
但就算他用精神力瞒过了仪器，让他们认为自己已经脑死亡了，他们都还是不肯放过他，继续用各种仪器和营养液维持着他的生命。
他后来也无所谓了，就那样吊着一条命，时不时偷偷用精神力在实验室里随意闲逛。
有一天，他在实验室里看到了一个女孩，他们也像当初控制自己的那样想要控制她，不同的是电击改成了精神力攻击。
但那女孩就算被折磨得再惨，也从没有丝毫妥协。
即使再痛苦，她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始终记得，她要回家！
他忽然就对她有了兴趣，总是用精神力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
当她与整个实验室同归于尽时，穆歌觉得这件事简直太爽了，他怎么就没想过炸了这个实验室呢？
他舍不得女孩就那样死了，所以用尽一切力量撕裂了空间，救下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她，并用撕裂空间时产生的时间裂缝，把她送回了末世之初。
这已经是他最努力的结果了，他没有办法再把她送到更远的时间点了。
力量用尽的穆歌，就一直沉睡在那个千疮百孔的空间里。
现在的空间，是楚悦一点点用晶核和各种能量修补起来的，她现在也早已经是空间的主人了。
穆歌也渐渐恢复了意识，重新有了能量，但他那时却并不想回到现实中去。
不过现在的他倒是有点想要回到现实中了，他到今天才明白，他的家人从来都没有不要他，是那些人把他从家人身边偷走了。
他突然想变成一个正常的人，可以抱住哭泣的姐姐，可以跟她说话，他还想跟她一起回家，去找自己的父母。
楚悦听穆歌刚刚那句话的意思，还打算继续飘在空间里，立即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
“那不行，你这样不是就永远没法跟你姐团聚了吗？你看她，连碰都碰不到你，想跟你说个话还得配个翻译，你就忍心看着她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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