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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里开车到三监狱,也得一个多小时,我驾着宾利送老段回去,正好也有好多事,想向他请教。
我问老段,说你是怎么在里面掌控全局的?
老段连回答我的兴趣都没有,就是撇撇嘴,看着宾利欧陆GT奢华的内饰和氛围灯,说现在的车,真高级。
这话听的我莫名有些心酸,这老头,在监狱里待了都不知道有多久了。
其实我好几次旁敲侧击过,问老段为什么要待在监狱里,无奈这老头口风比什么都紧,他不想告诉你的事,那你就怎么问都是白搭。
我又问老段,说你把这井上家留在国内不准他们跑,是想把他们怎么样?
老段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对我一声嗤笑,说该把他们怎么样,难道不应该是你来决定的事?
我说那行,这帮小鬼子要我说,就留在咱们这当肥料挺好的。
老段忽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给你“太平令”?
我没说话,他嘿嘿一笑,说聂哲,你很有可能是自打有判官的三百余年历史里,最没本事的判官,但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能干成的那件事,你是最有机会干成的。
老段说话永远是那么云山雾罩,我都已经习惯了,也不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反正这件事我在他嘴里听到过两三回,每一次他无意间提起,总是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这在老段身上,可不常见。
我只是觉得,或许我并不是那种适合做“判官”的人,我确实没什么本事,行事也说不上果决,我唯一觉得自己能说得上算适应判官这个身份的优点,大概就是老子不怕死。
每次遇到强敌,碰上令我焦头烂额的局面,我反而总是能充满斗志,行事也比平日要冷静果决的多。
像苏胜和苏北山这种,我随便就能捏死的软柿子,总会让我心不在焉,以一种摆烂的态度去对待。
相反,阿成和史密斯这种级别的对手,却能激发我内心深处的嗜血狂性,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摆弄致死。
老段有多大的本事,我还不清楚,但是这个不清楚,纯属是不知道这老头的上限在哪里,反正就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就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成的。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谈笑间可以让强敌灰飞烟灭的高深莫测,我甚至怀疑,他若有心去亲自挑了永利,大概连汗都不用出。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连他都办不成,听他的口气,还是历任好多位判官都没有办成的事,能着落在我身上?
我懒得问,因为知道问了老段也不会说。
我把老段送到,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三监狱的大门,莫名其妙有些情绪低落。
我先驾车去了一趟疗养院,丁铃还是没醒,在这里我见到了这几天让我一直揪心的小六。
出乎我意料的,是小六居然毫发无伤,他就是两眼通红,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呆呆的看着玻璃窗后的丁铃。
我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三言两语就跟我说清楚了,说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姐姐暗查井上家,丁铃一直不让他跟我说,因为丁铃说:聂哲好难得会有这么轻松开心的时候,天天守在卤味店里,笑容都多了好多,不想让他又为这些事烦心。
到了那天晚上,丁铃跟小六已经追查到盐田港的货柜船上,谁知突然出现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年轻人,手持日本刀,只一个照面,就让丁铃负了重伤。
小六拼了命断后,那个持刀的年轻人却不再出手,上来一群人把小六给围住,小六多狡猾,明知不敌,当下扔了匕首投降,万幸是丁铃驾着车逃脱。
我长出一口气,心中不禁感动,这个丁铃,就为了让我在卤味店过两天安生日子,就不声不响自己追查井上家,最终落得差点把命丢掉,***是个死心眼的女人。
丸子头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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