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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柳芊绫仰着头,望人兴叹,“这怎么还打击出行为艺术了——”
那女子踮着脚尖,在灰蒙的雨雾中,一步一步沿桥跨向上,又忽地转身,展臂欲搂住什么,却只有一片空茫入怀。
“这模样哪像芭蕾演员?杂技艺人还差不多——诶你干嘛去!”何路正欲向上面喊话,随便做点什么心理疏导,柳芊绫却先声夺人,上前两步迈出雨伞的庇护,冷风打着旋儿灌进她原先的位置,惹得何路一阵寒战。
桥头的小径本就崎岖不平,一下雨,更是满路泥泞。低洼处蓄起一池又一池的月光,雨水纷扬打在水面,月影颠簸。
柳芊绫丝毫不避,鞋跟踏在水洼正中,一连串的水花被她激起,碎光四溅。
弗里达的身影晃了晃,滑落半步。柳芊绫双手一撑,翻上栏杆尽头的大理石台。
她抬头望了望,两人仅一步之遥。于是她索性左脚踩石板,右腿抵着桥跨的拱助,直接去够弗里达的手腕。
弗里达踉跄几步,继续向上,距离再次被拉开,柳芊绫的手指从她腕上扫过,最终只握住湿透的裙摆。
“啧……”柳芊绫暗骂一声,在石台上借力一跃,落在桥架上。感受到脚下的颤动,弗里达回头,向她一笑。
柳芊绫这时才注意到她的眼睛。
这场盛大的夜雨里,天地空茫,她的眼睛也是空茫。她立在桥上,几乎要与整个苍穹融为一体。
柳芊绫再向上一步,想先拉住她躯干部位的衣料,再缓缓把人引下来——她已经不奢望这位行为艺术家能自己保持平衡了。
何路仰头,心惊胆战地望着桥上的剪影。身后有木门开合声,乔姬随即而来,泥水浸透裙摆。何路忽地抬手,在乔姬与他擦身而过之际拉住了她的小臂。
“弗里达、她……”
“没事,有人上去救了。”何路把雨伞往过推了推,替乔姬挡去细密的雨水。
“但是、那个姑娘她……”
“她心里有数——那家伙……绝对、绝对不可能高尚到把自己搭上。”何路这样说道,也不知宽慰的是身旁人,亦或是无能为力的自己。
他目光紧随着桥上跌跌撞撞的女孩,握伞的手,指节泛白。
寒风席卷,柳芊绫脚底一滑,猛地半跪下去,稳住身形。疾风骤雨间,她瞥见桥下的汹涌波涛。
河流呼啸而来,寂灭而去,偶有月光跌落,转瞬便被浪潮卷去,只余旷古的黑,无穷无际。
柳芊绫吞了口唾沫,不敢再低头,只能一咬牙,壮士断腕似的站起。她先前在酒肆时,顺手将外套解开,虚虚搭在身上,如今站在桥跨上,衣角被风掀起,几乎要拉着她坠入那片深渊。
柳芊绫低声骂了句,一面唾弃自己愈发不优雅的用词,一面暴躁地去拽外套的袖子。
西风携着雨水,向桥跨打来。柳芊绫刚脱下一边,外套便在风中整个翻折,另一边立刻被风力扯下,落叶一般飘摇而去。
与此同时,柳芊绫又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弗里达的腰带,顾不得当事人的感受,一昧地
把人往下拽。
两个影子几近重叠,外套彻底隐没于黑夜。阴暗的角落,鬼祟的男人点点头,满意离去。
弗里达抬头,茫然望向灰蒙的天空,忽然放声大笑,歌声传到很远。
“她又唱、又跳……我们一起……”
空灵的歌声在空中飘荡,最终同桥面的尘埃一起被风卷去。弗里达向天空扬起右手,雨丝自眼角缓缓滑落。
是芭蕾舞的手位。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柳芊绫愤怒了,她好比一个奋力拉着溺水者浮出水面的活雷锋,而被救者却一边呛水,一边没事人一样,练她的花样游泳。
雨水肆无忌惮地打在柳芊绫脸上,扰的她几乎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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