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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后方站着的青犊和白鹿互相挤眉弄眼了一番,看吧,看吧!
世子爷何曾对人这般耐心过!
也就只有四娘子能让世子爷这样费心惦记着了。
李若腾地一下从耳根子上泛起一阵红来,“我又不是孩子,你松开,我自己来就是。”
陈集应了一声,把小碗放到李若手上才转过身,吩咐人再去拿个汤婆子上来,“你这个都凉了,一会儿你要是手冷了,伸到我手里来,我给你捂一捂。”
“我不冷。”李若睨了陈集一眼,低头吃了两口酒酿园子,没多大会儿,远处岸上,就听见了几声响,那烟花便开始燃放了。
今年不比往年,宫里头不再出银子办元宵灯会,自然也不会花心思花银子放烟花。今年这烟花,是彭城伯府那头出资找人做的。
虽不是出自宫中,但同样璀璨无比,甚至,比往年宫中所做的,更要漂亮些。
仅仅是头一轮,便美的不似人间景象,整个夜空几乎都被照亮,一时恍如白昼。
李若一下放了碗站起来,身子几乎贴在窗边,一眨不眨地瞪着眼,屏息凝神地瞧着外头的景色。
这烟火,可真是漂亮极了。
真是应了那句诗——纷纷灿烂如星陨,??喧豗似火攻。
从前,她读这首诗,总觉得理解不了,上辈子她也只在元宵和过年这两日上看过这么大场面的烟火,毫无例外,都是宫中出银子放的,也不能说不好看,但李若总觉得没那么惊艳。
大伯母与她提过一嘴,说是十多年前,上京城逢年过节放的烟火比现在的好看多了,那会儿,皇帝还没这么偏激,逢年过节上,也做得到位。
只是后来,皇帝疑心一日重过一日,阿爹死后,皇帝便彻底变了性子,对几位王爷步步紧逼,甚至对先帝留下的朝臣也步步紧逼,怀王之乱,更叫皇室之间那点儿平衡被打破得十分彻底。
自那以后,这上京城逢年过节里的烟火,便不再灿烂了。
李若微微仰着头,专心致志地瞧着空中漂亮得晃人眼的烟火,这样精彩绚烂的烟火,是她两辈子以来,看过最漂亮的一回。
上辈子,阿爹阿娘死了以后,她便不爱与人往来,每年的元宵节,她只窝在屋子里,足不出户,后头嫁了人,顾家那小小的四方院子,又将她困得死死的,她的眼底心底,被顾遂远和顾家那些人、那些事占得满满的,再腾不出别的时间来看烟火。
上辈子,她刚嫁到顾家的头一年,兴致勃勃想要在元宵这日办个灯棚,既是赶一赶热闹,也是给顾家挣一分面子,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与顾遂远同僚的夫人交好,可她把这话提到刘夫人面前,便被刘夫人指着脑袋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说李若是个异想天开的,成日里就想着花银子,那银子流水一般花出去,有什么意思?办个灯棚,难不成能让顾家一下成伯府侯府?刘夫人说她是吃饱了撑的,存了心要气她。
李若委屈极了,回头与顾遂远一说,他却只哄了她两句,说刘夫人是穷怕了,让她不要计较,后头,又说元宵那日要带李若到马行街看热闹,陪她看看烟火,看看花灯,算是赔罪。
李若把那些话记在心底,那年的元宵,她早早打扮妥当,兴奋得连晚饭都不曾用,就这么守在窗边,从太阳落山,一直守到月明星稀,直到马行街的热闹都散了,顾遂远才打发人回来,与她说了句,大爷今儿与同僚出游,不回来歇息了.......
细细想来,顾遂远心底没有她这件事,并不难看出,可她上辈子太认死理,偏要一根筋走到底,怎么都不肯正视这件事,以至于白白被顾家恶心了那么久。
烟火一幕接着一幕绽放,李若痴痴地瞧着,陈集挨在她身边,和她一道趴在窗户口上,李若看烟火,他便只看李若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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