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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去听她的话，所以不要管她，不要说话，不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宝音一滞，却全然没有难堪，只觉得心疼。
随她跪在一旁，没有再说话。
哲哲几个人一起大步进了翊坤宫，一进寝殿，入目便是长发披散于身后，未曾整装的小玉儿，她眼睛已经哭红，只瞧见侧脸，都能看到湿漉漉的眼睫、泪湿的脸颊以及顺着下颌还在低落的清泪。
哲哲快步上前去，太医和皇上沉睡的身影映入眼中，她立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顾不上安慰小玉儿，她严肃问道：“皇上的情况怎么样？”
王太医没有搭话，专心集中在皇上身上。一旁的林太医答道：“皇上的脉象为屋漏之脉，情况很是危急，还请皇后容王太医先行施针。”
丰生闻言眉眼一跳，赶紧将皇后拉过来。
“皇额娘，莫要打扰。”
前世他病重之时，曾听闻过七绝脉。
屋漏之脉，是为绝脉。
若是耽搁，只怕父皇真的就不回来。
哲哲严肃道：“你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他微微点头，轻声耳语，“此脉，为绝脉。”
哲哲眼神一闪，快速扫了小玉儿一眼，意识到严重，压低声音道：“既如此，将你额娘带出去。”
若是真有个什么意外，她只怕会哭死在这。
丰生颔首，走到两个兄弟身边耳语，然后走到额娘身边。
“额娘，你冷不冷，先去暖一暖可好？”
小玉儿眼中没有其他人，只有皇太极，对于孩子们的话置若罔闻，神色木然，眼中机械的流着泪，好似开了泪闸。
“额娘，额娘，你不能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额娘……”
“闭嘴。”
“我知道绝脉，无需多言。”忽然，小玉儿冷冷开口，眼神没有朝他们挪动半分，“不必劝我，我就在这。”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人离开视线。
福瑞他们哑然，吐了口气，不敢再劝。
望着床榻上渐渐扎满银针的男人，小玉儿脑中想过许多事。
初见，惊鸿一瞥。成婚，一眼万年。遇险，同生共死。有孕，彼此欣喜。
十五年的夫妻，每一日的点点滴滴，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小玉儿在最开始意识到皇太极会先她离去的时候，确实满心都是随他而去的念头。可当见福瑞，见到孩子，她竟然开始动摇。
跪坐在那之时，孩子们在身边说话之时，她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皇太极的身影也顷刻模糊。
她恍然想起，今年已经是他的大限之年。
他要离开，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想，她还不能死，若是死了，孩子们同时失去双亲，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若是她也死了，福瑞他们就是独自面对满朝文武，那些人里，有豺狼虎豹，她不忍心。而且若是她离开，哲哲寿岁不久，没几年也离去，大清和科尔沁之间的关系失去纽带，会变得极为尴尬。
可这些念头闪过的瞬间，她忽然颤抖起来，眼中的泪更加汹涌，对自己，为皇太极。
小玉儿不忿，为皇太极不忿。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舍得将他抛下，孩子们可怜皇太极自己孤零零一人便不可怜？！
他这辈子全心全意守着自己，可自己却还不了同等分量的情，这不公平，不公平！
对皇太极，太不公平！
不应该这样的。
她为什么，舍得！！
小玉儿紧咬着牙关，手上的指甲硬生生折断在手心，鲜血溢满手心，可她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
她想：若是他真的去了，自己也不必多活。
是她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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