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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云扶额一叹，“大乾的灭亡是命数，命数这个东西很玄，解释不清的。父皇下落不明，让我即位。
我反驳了几句，就被臣子们弄晕押上了龙椅，等我醒来，北狄的铁骑已经入宫了。
所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那个深山里。”
段少雍没有觉得悲伤，只喟叹道：“难怪在河边见到你，觉得你眼熟。你的眼睛还是老样子，看人时那么专注，我一直都记得。”
“现在好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这大离的皇帝就是你，我知道，你对付大晟很有一套！”
“哦对了！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是那个议和的使臣。”
李九云一想到那人，眸色变得阴冷，“林浩，他是我大乾的宰相，父皇倚重他，没想到他是个叛徒。”
“什么？”女帝惊讶地起身，却没意识到自己高耸的胸脯压在了李九云身上，“他是大乾的人？”
李九云舒服地暗哼一声，“大晟朝堂上，有十之八都是大乾的旧班底。所以，我熟悉他们的议和路数。少雍，你当时问我是不是用了手段。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我卸了他一条胳膊，告诉他大乾李氏没有死绝。
第二日他放下议和书就逃了。
可惜，在大晟我也为他安排了好戏，他没能等到新主子为他荣耀加身，就死于狼群的口中。”
女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当初就觉得，李九云一定是用了极致的手段，但没想到，会这么狠。
“觉得我很可怕是吗？”李九云摸着她一头黑发，直视她晶亮的双眸，“云氏对我大乾百姓毫不手软，都是拜这帮叛徒所赐！”
段少雍没有说话。
李九云长叹道：“我何尝不想那么了结我自己，可那样一来，大乾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活着的李氏族人苟且偷生，我这个亡国之君只会沦为笑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交织在耳边。
段少雍温顺地像只小绵羊，双腿蜷曲，在他身侧静静地睡着了。
李九云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存在感。
对于他这么个家破人亡的家伙来说，要获取复国的第一桶金何其艰难。
但他好像做到了。
段少雍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李九云爱怜地理了理她鬓角的乱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的女帝脸颊通红。
她起身后，发现臀下一处嫣红，想到昨夜的疯狂，耳根不由地发烫。
咦，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