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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恒带着人来旁听。
罗金桂带着儿子跪在堂下，控诉郑福全和那群混混的罪行。
证据确凿，加上麻子他们供认不讳，郑福全买凶杀人的罪名很快落实下来。
郑家归还方家的田产，还得赔偿罗金桂母子俩二百两银子。
不过，真正被定罪的人只有庄头郑福全。
他不敢攀扯出郑家的主子，只能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
雁回回到房间，揉了揉紧绷的眉心。
迟青坐在他书桌后边，捧着本书看得专心。
他走过去抽出来一看——《风月录》。
“你买的？”
她伸手把书抢回来。
“掌柜送我的。说是饯别礼物。”
摇了摇头，雁回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本想借这次机会把郑家拉下水，但是临到头来郑福全不愿意继续招供。可惜了。
迟青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懒洋洋道：“别想了。郑恒还在，他媳妇儿和孩子的命运还掌握在郑家手上，他不可能说出来的。再说，你不也没有把那箱钱拿出来吗？”
雁回嘴角勾起。
“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迟青合上书，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三个条件，你还没忘吧。我刚刚想好了第一个条件。”
“请讲。”
“你要搞垮郑家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管，但是郑贤你要交给我处置。”
“可以。”
她这才露出个笑脸：“雁大人果然爽快。我该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雁回闻言，有些诧异。
才刚回到县衙就要走了？
迟青摊开双手。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嘛。要是舍不得我，就回黑风寨看我呗。”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到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子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来打开，里面躺着一块熊猫形状的玉石镇纸。
“这是？”
“生辰礼物。”
她是很喜欢熊猫没错，但是这个时代有熊猫吗？疑惑盘旋在她脑子里。
雁回补充一句：“食铁兽的模样还是你当年画给我看的。可惜，你画不出来蚩尤的模样。”
当年他刚被迟青捡回去的时候，夜夜噩梦。迟青被他吵醒几次之后，开始给他讲睡前故事。
从盘古开天辟地讲到蚩尤骑着食铁兽大战黄帝。
说来惭愧，当时他最想拥有的就是属于自己的食铁兽。
在脑子搜索半天，迟青才找到这段记忆。在捡到雁回一周年的时候，她送了他一幅熊猫的画来着。
她扯了扯嘴角：“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