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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一天之后，迟青依然要面对牢房那儿数不清的土砖。
她原本以为柳曲让她盯着雁回，自己就不用在这边守着干活了。结果活得照干，人也得看着。
她拍拍雁回的肩膀，感慨道：“人心险恶，世道艰难，资本家的险恶比在人心里是佼佼者，让世道更险恶啊！”
雁回垂眸看了眼她刚摸过砖的脏兮兮的手，嘴角扯了扯：“确实险恶。”
迟青干了两个时辰，跑去逗大花。
大花先前特别不乐意，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越狱，撒娇使坏硬闯都试过了，没用，只能哼哼唧唧装难过。
小宝他们心疼得不行，围着迟青不肯走。
她被几个小孩子吵得心烦，在大花面前装作搬砖超累的样子，它才安安分分地在试验田旁边住下来看她的热闹。
雁回顶着个反光的脑袋坐到迟青身边。
“大当家，可否聊聊？”
“可。”
迟青有些惊讶。雁回可从来没有主动搭理过她，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她不信邪地抬头确认太阳的位置。
雁回轻笑：“我一直有个疑问，希望你能够帮忙解惑。自我上山之后，你便失忆了，完全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为什么要执着于待在土匪窝呢？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骗你？”
她耸耸肩。
“说没有担心害怕过，那是假的。但是后来我找到了我的锚点。”
“锚点？”
“嗯，让我不管身处何方，都不会迷失和害怕的东西。更何况，黑风寨的人相处下来之后，感觉不像坏人。反倒是雁大人你有时候让我感觉很危险。”
雁回有些惊讶。迟青竟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警惕心的。
他摇摇头：“所谓好人和坏人，你是怎么定义的？”
迟青双手横在胸前比了个叉：“这个话题打住，这是哲学问题。坏人偶尔做了件好事，受惠的人觉得他是改过的好人。好人做了件坏事，那久成了堕落的坏人。非要讨论的话，扯不出结果的。”
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与坏？
雁回听了她的回答，笑了起来，还挺开心。直观感受就是好感度涨回了25。
迟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的小脑壳是怎么想的。
他突然敛起笑容，握住迟青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迟青，现在的你，到底是不是以前的你？”
迟青心里陡然一惊，下意识挂起假笑：“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他右手上移，握住了她的脖子。“你真的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吗？你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迟风和红棉两人在另一边休息，看不见这里的情况。大花在趴着睡觉，也没因为她倒霉而兴奋地乱叫。
她顿了顿，没有感觉到脖子上力度收紧，悄悄松了口气。
“既然其他人不是傻子，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说，就你说出来了？”.c
雁回拇指轻轻挑开她的衣领，探到锁骨的位置，带着老茧的指腹缓慢摩挲着那里的一道疤。
“你的身体确实还是原来的身体，思维方式也没变。但是，偏偏又有一部分多余的记忆，让你的行为带上了别人的影子。”他嗓音低沉，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手还跟她肌肤相贴。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她强行忽视锁骨传来的些微痒意，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以前认识我。你对以前的我很有好感。你是个危险人物。你还有很大很大的秘密。”
“跟你的秘密一样大吗？”雁回反问。
她笑起来：“对，跟我的秘密一样大。”
雁回凑近她的脸，跟她呼吸交缠，认真地注视她的眼睛，她的神色，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到想要的答案。
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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