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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栖迟声音压得极低，周遭嘈杂，唯独陆渊和陆润能够听见。
“什么意思？”陆润下意识追问。
他紧紧盯着李栖迟。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明白。陆公子到底是名门世家出身，人情世故应当懂得。”李栖迟嘴角微勾，笑得肆意且自信。
陆润目光愈加警惕。
“有句俗语说的好，久走夜路必闯鬼，还望陆公子日后行事掂量半分。这是你兄长，亦是我对你的忠告。”
说罢，李栖迟回过头，与陆渊相视一眼，回到座位坐下。
“我们走。”
陆润反应过来，快步上了台阶。
周围几个公子少爷一脸疑惑，却是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紧跟上陆润。
“陆润心思阴暗，睚眦必报，你方才将他和龙晟的事情挑明了，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你。”陆渊有些担心。
“那有什么，他又不怕我。”李栖迟不以为意。
毕竟人家背后还有个在朝廷做事的干爹。
“其实一忍再忍并非是件好事。”
一边说着，她夹起一块八宝鸭放进碟里，酱汁的清甜中和了鸭肉的咸，竟意外的爽口美味，比御膳房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吃。
李栖迟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今日将此事挑明，只是为了让陆润明白，我不是傻子，他的所作所为我心中有数。
若是稍微知趣点的，如此便也知道收敛了，若他仍执迷不悟，至少也不会像刚刚那样嚣张，敢明着欺负你。”
“你得让别人知道你所能忍耐的限度，做老好人、闷葫芦，是成不了大事的。”
今日难得有闲心，李栖迟索性讲得多了些。
陆渊目不转睛望着她。
“怎么？惊讶我是怎么能够说出这些话的？”李栖迟轻笑。
“不是。”陆渊饶有兴致打量李栖迟，似欣赏又似搜寻什么，“我只是觉着，你不像是阿岁。”
李栖迟一顿。
“你很在意我是不是以前那个阿岁吗？”
“不，不重要。”陆渊回道。
“那不就得了。”李栖迟笑了笑。
“人呐，都是会变的。”
这个道理她可是用了两条命的代价才懂得的。
陆渊看了李栖迟许久，回过神时，盘子里的八宝鸭已经所剩无几。陆渊望向桌上，不自觉嘴角上扬。
是夜。
陆府书房。
“我开善和堂，陆渊和那个阿岁就开什么平安医馆，他们是明摆着和我作对！”
陆润气急败坏。
“他要是只想和你作对，那便随他去，左右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担心的是，他还想回到陆家。”
话到最后，陆子明咬紧牙齿，言语中隐隐透出几分恨意。
“他以为他还是陆家的大少爷呢，想回来就回来。”陆润冷哼一声，白眼翻到了天上去。
“爹，你从前不是说陆渊就是个废物嘛，怕他做什么。”
他只是气不过陆渊给他添堵，但要说怕陆渊，倒还不至于。
“你忘了那件事了？”
陆子明无奈瞥了陆润一眼。
陆润正准备追问何事，忽而想到什么。
他猛的抬眸，紧紧望向陆子明。
“您做的那么隐蔽，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渊空有一身武艺，确是没什么脑子，但他身边可还有个军师。”
陆子明双眸微虚。
“那个叫阿岁的，从前在陆府时我还未看出她那么厉害。陆渊懂得什么做生意的事情，开平安医馆多半是她的主意。”
“我也早看不惯这个***了。平日里爱招摇过市就罢了，居然还敢明目张胆顶撞我。陆渊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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