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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罕见的平和,卷走沙砾而没有带来新的尘埃,今日可见度相当不错,不过这是与平日里相比。如今哪怕是晴朗天气,肉眼亦能看见一层模糊却厚重的沙尘罩子,远远悬在天穹,让日光始终散射成一种橙红色。尤其在晨昏时分,总能让弥漫在天际线的灰黄异常醒目。
新布朗斯岛的一间复古酒吧格外热闹,据说它的拥有者是某个退伍海军少校。老板们当年服役于此,四处筹资并托关系买来一艘报废潜艇,最终改造成现在的样子。二十年来全球范围的大规模裁军,让这台曾经颇具威胁的大杀器成为昔日水兵们找乐子的地方。
但今天,酒吧里多出一堆新面孔,也同那些喝得满脸通红的老兵一样,带着宿醉后的恍惚与疲惫,咒骂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玩意儿横在一处断崖边,安如靠近其中一侧舷窗,依稀能看见不远处被海水淹没的老街道屋顶。与那些街道一同被淹没的还有世界上九成以上沿海城市,它们早在二十多米的海水之下缓慢腐朽,并成为海洋生物们新的住所。
昨日,九公里外的那场演说后,当地警方逮捕了至少三十多名采取极端方式示威的年轻人,其余参与者也在仪式中途作鸟兽散。据说其中一部分很快就得到保释,安如现在回忆起来,这些人也许并非全是志同道合之士,可能在当天一早就有专门安***来的作乱分子。
但现在想这些确实有点马后炮的意思,自己和朋友们如今已被视作引起骚乱的“异端”,此刻只能和这些被迫裁减的老兵们一起抱团,酒后痛骂世道变化。
“…当地时间15时,奥克兰警方公布了此次暴力事件的初步调查结果,这是一部分极端环保分子和闲散人士提前预谋的组织犯罪,其目的并不在于为弗莱公司和新农改协商…”
投影上仍在滚动播放昨天“暴力事件”的旧闻,既然多数媒体如此定性这起事件,说明从最开始反对者们就毫无胜算,哪怕天真地争取到所谓对话机会,结局亦不会有多少改变。
几位朋友摇摇晃晃与安如道别,大家都清楚最后的机会已然丧失,未来只能在浩荡的“大潮流”之中被迫接踵前行。当然,一些心有不甘的同志可能还会以“游击”方式继续坚持推行自己的理念,但显然这些坚定的立场捍卫者今后将会很难自保。
直到傍晚,陌生面孔大都陆续离开,这里只剩下不省人事的醉鬼,像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服务员见怪不怪,他们自己也是酒懵子,更何况在这粮食严重缺乏的时代,现在只有酒精和香精勾兑的玩意儿,大家追求的仅仅是一场大醉,而非香醇的享受。
夜幕的静谧里,安如靠在舱门口抽烟,最近发生这些事简直如一场没做完的梦。遗憾?迷茫?或许都有吧,纷乱思绪之后,仍只能继续踏上流浪旅途。但恍惚中,忽又瞥见余光里出现一名身着老式军服的大汉,径直迎面过来。
“嘿,我好像记得你!”男人摘下帽子,直到安如的惊愕变作疑惑,随后她脸上也露出一种思忆,男人又才叫道:“没错,就是你。”.c
好一阵尴尬,安如仍没能想起眼前人是谁,她接触过的军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位军士想必是在自己少年甚至更早的童年时期出现过。
“你肯定不记得我了,那时你还是个小姑娘。我的天,没想到还能认出你。”
他说着找了个凳子坐下,又赶紧自我介绍起来:“叫我卡尔就行,当初在普利茅斯基地,作为你父亲的临时警卫,我记得他是个非常随和的官员。”
说实话,安如仍然对眼前人没有印象,提及这些地名时,她脑海里只有关于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研究项目,以及童年被视作“天才”时的枯燥学习经历。
“抱歉,这应该是快十年前的事了,我父亲他…也变了很多。”安如眉眼低垂,像是自言自语:“或者说他并没怎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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