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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村里泥巴路上，生产队大队长吹响口中的哨子，等大队社员集合上工，等了一会只看见来了个张卫福。
大队长就又吹了一次……
“娘，要不我们先去上工，您别喂啦，豹娃子可以自己吃的。
突出的颧骨顶着一张褶皱皮的王大娘黑着脸瞪了眼自己儿媳妇，豹娃子才五岁大，喂喂怎么了！？”说完又喂了一勺鸡蛋羹给五岁大的小孙子。
王大娘接着说，“别说豹娃子，就说我儿子，你男人他小时候七八岁，我都在喂呢，你看他现在长多壮实！”
小豹子吞下嘴巴里的蛋羹大声喊，“我要奶奶喂！”
王大娘：“奶奶的小心肝哟，奶奶喂，奶奶喂！”
“来，宝贝蛋张嘴。”
“啊！！”
桌子旁站了两个小丫头穿着打满补丁的蓝色脏衣裳，闻着香味，咽了咽口水，眼睛从蛋羹上挪不开。
王翠花是王大娘女儿被夫家赶回娘家的。
夫家嫌王翠花生了两个赔钱货，生不出儿子，浪费家里的粮食，就把王翠花和两个女儿全赶出来了。准备用三十斤粮食替自己儿子重新找个好生养的黄花大闺女，多的是人家愿意呢。
“哼，你们都得听我的。”小豹子吞下口中嫩滑的蛋羹高声说道。
小丫头老大实在忍不住馋，“小豹子，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能不能给我吃一口鸡蛋羹？”Z.br>
小豹子想了想，以后都听自己的话，还是能分一小口给她。
小豹子语气略带不舍，“那好吧，就给你小小一口吧！”
王大娘听见小豹子这话，黑脸用倒三角的眼珠子狠剐了外孙女一眼，“吃白饭的赔钱货，我没把你们俩扔山上去，你们知足吧，还想吃鸡蛋羹，你俩咋不上天呢？”
“奶的宝贝孙子哟，蛋羹你不给她们吃，她们也不敢不听你的。”
“要是不听话，给奶说，奶奶教训她们。”
小豹子娘有心想教教儿子这样说是不对的，但看坐那的王大娘，脸上一白到底不敢说出口，怕娘到时候给她男人告状，到时候她男人非得打她不可。
想起以前被打狠了，有时候都下不了床，就更不敢开口了。
“㘗㘗～”
大队长吹了第三次，才远远看见慢悠悠朝集合点走来的王大娘一家，还有村里其他几家。
大队长板着脸训斥，“每次都是你们几家，懒驴上磨。磨磨唧唧的最后来，再晚一点太阳都出来了。”
王大娘和几家人站那听大队长训斥她们，她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当回事。
训斥几句大队长就没再说，“好了，归队吧。”因为知道说再多，这些人下次还是会明知故犯。
水田里，社员们挽起裤腿，六七个人排成一排插着秧苗，
大队长带头做表率，站社员们中间，手速飞快秧苗***去，就直挺挺立在那。不一会就插苗到了社员们前面大概两米的样子。
社员们看大队长就在跟前，也不敢墨洋工，也只能加快手脚，争取把旁人比下去，让大队长对自己有个好印象。
张父跟在大队长后面弯着腰，头都不抬地，手拿秧苗朝下把苗根带进稀泥里，出来的时候手上裹带着一层泥。
很快在大队长前面去了。
大队长看了眼张父，心里觉得挺不错，不偷懒、人也勤快。
天气好，不热也不冷，所以大队长让大家抓紧时间干。
所以中午就张雨兰来送的午饭。
张雨兰把稀饭碗从篮子里端出来，递给张父。
张父用布满厚茧的手接过稀饭碗，看着里面还飘着些酸菜，干了一上午的活，一下就感觉不累了。
等他吃完了饭，张雨兰和张父道了别，收拾好碗，朝牛棚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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