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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何,她面对皇上时的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我十分反感。”
陈筱艾对女人一直都是宽容而体谅的,这样如此嫌弃一个女人还是晨妃第一次听到,她有些诧异,问道:“为何?”
“就觉得......她不该拿那副样子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企图去魅惑一个男人。”陈筱艾越说越感觉难受,“那让我感觉.......十分的失礼,我甚至想要生气。”
这样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陈筱艾绞尽脑汁却始终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何会萌出这样的感觉来,既陌生又荒唐,让她四顾茫然,充满无助,不知道该如何去述说。
“筱艾,筱艾......”晨妃一脸震惊,她匆匆扯来手帕来,轻轻按了按陈筱艾的眼角,“怎么还哭了......”
“没哭,就是那股劲儿上来了,有时候就会这样。”陈筱艾吸了吸鼻子,拉过帕子擦了擦鼻子,“对了娘娘,你刚刚问我的身世,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总在想,你的双亲会不会是金都人?你其实与京城是有些渊源?”晨妃疑虑道,“你师父,真的是在端州捡到的你么?”
“娘娘,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是在金都被......遗弃的?”陈筱艾有些懵。
“悦美人在模仿某个人,而你有可能长得更像那个人,我心里总有这个猜测。”晨妃重新躺下来,看着暗色的床顶说道,“遗弃不要的见不得光的孩子.......即便是贵族世家,私底下也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远亲家,一位叔叔的小妾,她的母亲是先帝时期,平叛将军的私生女。因畏惧妻子娘家势力,连个好人家都没找,就直接将她弃在城南乱葬岗。经历战时颠沛流离,过得十分困苦,后来靠着老仆的帮助想要认祖归宗,可是死活得不到承认,受尽耻辱嘲笑,后平叛将军因贪污抄家获罪,就此没落。她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得到,最后郁郁而终.......她唯一的女儿,也只能远离他乡,隐姓埋名的藏在深宅大院内。那位叔叔喜欢她,原本想聘她为正妻,但因为她的真实身份,家里只允许她做妾。”
看陈筱艾听得认真,晨妃笑道:“这种事情,我还在闺阁里时就听得不少,都当茶余饭后,无所事事的闲话听。可当入了这深宫,才明白,这些女子的一生.......是多么曲折又无助。”
“我害怕你会成为这样的人,筱艾。”晨妃转头看着陈筱艾,“你很坚强,很厉害,有师父,如今卓煜也爱护你,可是我依旧怕,如果你的身世真的非同一般的话......你不应该留在京城。”
陈筱艾心里一惊,连忙爬起来看着晨妃,问道:“娘娘,你什么意思?要、要我离开你吗?或许这只是你想多了啊。”
“我自然希望是我想多了,也更希望你留着陪我。”晨妃起身,按住陈筱艾朝她安慰一笑,“只是出了悦美人这一事,我心中不安,心想着咱们得未雨绸缪。圣心难测,谁都不知道皇上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那位悦美人......后面我会好好留意她的。至于筱艾你,以后在宫里要尽量低调,不要让旁人太过注意你,知道吗?”
“我顶着这样一张脸,皇上不可能会......”盛成帝的嗜好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晨妃按住陈筱艾的手,摇头道:“听我的。这点谁都不会知道,而且你知道吗,你正在长高,在成长,会出落得更好更漂亮,终有一天,你脸上的胎记妆就压不住了。”
陈筱艾看着晨妃眉眼间的忧心,想起来陈长泰也曾有过这样的顾虑,为此还做了数十张假皮打算让陈筱艾穿戴,后来不知为何又将那些假皮全部烧毁。
他烧毁那些假皮时,陈筱艾就在一旁添着柴火,她并不明白师父这种白费功夫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在火光中,在柴火的噼叭声响中,隐约听到师父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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