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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月见自己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心下有些复杂——那是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复杂。
当然，兴奋和欣喜还是要多一些。
想到顾临安刚刚的话，便翻了翻手，一串手链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大巫才让我祈雨？”
折月本就聪明，在有了这些提示后，自然懂了自己为何莫名骨骼清奇。
“嗯。”
顾临安也不多言，只是眉眼温柔的看着手链，折月意识到对方这个动作，便将手链递了过去，可奇怪的是，她们指尖相碰的一瞬间，折月却碰了个空，手链也差点掉落在地上，还是折月手快，才勉强将它捞了回来。
也是那一瞬间，折月才想起来，眼前一袭白衣的女孩子，已经故去一百二十多年了。
“您……”
“如你所见，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顾临安温和的笑笑，并不在意方才发生的事情。
她真正在意的，是台下的少年，以及与少年气息相近的折月本人。
“他是何人？”顾临安看了看楚洛，然后向折月问道。
这两人气息相近，不是夫妻就是血亲，反正肯定熟悉。
“他是……”
你的儿子？
你的后人？
贵子？
你家孩子？
令郎？
这些称呼感觉都怪怪的，谁知道楚洛却听见了这话。
“在下楚洛。”
他的表情有些淡，可却紧紧抿着嘴唇，手也微微攥着袖子，折月隔着台阶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楚洛。”顾临安的表情微动，还想问些什么，可看了看周围，却见不是说话的地方。
的确，千百万人盯着他们三个来个认亲狗血大剧，简直就是为当地居民提供半个月的饭后谈资。
那大巫也神奇，不知从哪个旮旯角里钻了出来，然后把他们请到了客栈。
“顾……”楚洛想说些什么，可开口的第一个字他就卡住了。
叫什么？
顾临安？
顾夫人？
还是娘？
他不知道。
血浓于水是真的，不熟……也是真的。
“顾夫人。”他还是选了一个保守的叫法。
“你说，你叫楚洛？”
“嗯。”
“我……我可以探探你的脉吗？”
楚洛……
她的孩子不叫楚洛，可是这个叫楚洛的少年却同当年的阿盛长得很像。
“自然。”楚洛伸出了手，顾临安也忘记避讳什么，直接将手搭了上去。
神奇的是……
可以碰到。
触碰到的一瞬间，顾临安都愣了愣，她当然没有能力通过探脉就试出对方是不是自己孩子，可有一点她清楚，如果是自己孩子，那么她可以碰到他。
果然……
“你以前，是不是叫顾洛州？”
“我一直都叫楚洛。”
楚洛的表情软下来，一瞬间，似乎眉眼里都泛着柔光。
这样的表情，之前他也只在楚璃和折月面前露出过。
顾临安似乎有些不解，可下一秒却弯了弯眉眼。
是她糊涂了，她故去的时候，阿洛还是小孩子，又怎会记得顾洛州这个名字。
“阿娘。”
楚洛终究还是喊出了这个称呼。
那一瞬间，顾临安是在笑的，可他却觉得，她在哭。
那句阿娘，便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