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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赛琳一五一十地把瑟斯顿告诉她的信息转达给高层的众人。
瑟斯顿不是个健谈的人,想从他嘴里撬出情报需要一定技术和运气,奥尔德斯对此深有体会。即使成功令对方开口说话,获取的信息也犹如挤牙膏一般,完全无法满足和平派对新信息的渴望。
也正是因此,和平派对他没有太高的要求和奢望,乔赛琳带来的新信息已经足以令高层惊喜。
瑟斯顿不仅承认了自己和雅贝组合都知晓神秘力量的存在,更是语出惊人,顶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道出一个不为和平派所知的事实:大部分在这一带活动过的旅人,也就是居无定所选手的统称,都多多少少感受过这种奇异的波动。
而身处能量来源直上方的和平派,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前些天。萨默不禁陷入思考,麦伦先生所说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说不定就是来自这些传闻?可惜,其他人都未曾亲身感受过,所以才把他那些暗示性极强的发言当作胡言乱语。
“雅贝组合为什么没告诉我们?”萨默忍不住问道。尽管坐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瑟斯顿本人。
“我也问了相同的问题。”乔赛琳回答说,“瑟斯顿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当时缺乏证据,觉得我们不会相信。而且,雅贝组合也不能完全确定,能量的来源究竟在哪个位置,这毕竟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与其用这个消息混淆视听,不如避而不谈,反正早晚都会被发现。”
乔赛琳一板一眼地概括着瑟斯顿的回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微妙的不理解。
萨默却很能理解那种感受,所谓的体感实在是非常玄妙,完全没办法说服那些没有过类似体验的人。
而且,雅贝组合的访问是在海怪活动之前,和平派也是依靠大地图才找到真正的能量来源。雅各布和贝卡甚至不能确认这种奇异现象是否来自别人的领地,如果实话实说,确实会给和平派带来错误的期待,谁知道事情会这么巧呢。
至于瑟斯顿,他就是个别人不问他就不答的性格,像个免费的情报贩子,并不是很会察言观色推断出别人需要什么。
萨默放在办公桌上的双手微微攥拳,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原来,“真相”在旅人圈子里早已人尽皆知,就连被斩杀的入侵者们都可能怀抱着重要信息,唯有他们自己才是那群最无知的可怜人么?如果没有创造者蓄意安排的大地图揭秘和远在大陆边缘的海怪活动,和平派还要无知到什么时候?
借助创造者的怜悯而得到的进展,可悲又可笑。
乔赛琳看出萨默的脸色不太好,于是继续报告道:“我又询问他,有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现象,还是纯粹从别人那里打听而来。瑟斯顿说,他有过亲身经历,是和雅贝组合一起搭顺风车远程旅行时察觉到的。至于雅贝组合,他们比瑟斯顿更活跃,应该是早有发现,而且也和高速长途旅行有关。”
萨默得到符合预测的信息,心头的压迫感稍微卸下去些,果然,和平派根本不具备发现异常的能力。唯有动用车辆的长距离穿梭才能产生落差对比,使得选手对能量波动有所感觉,否则,即便是在这片土地上住个十年二十年也必定毫无所觉。
而这种感觉又极其缥缈,难以用语言形容,难以令他人信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快速淡化,不出几个小时,选手就已经完全适应了环境,无法再捕捉到任何异常。
对于不知道和平派特殊位置的人来说,能量波动所带来的感触甚至无法被解读,或许人们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奇异的错觉,尤其是在虚拟世界的背景下,一切皆有可能,不必花心思去思考去研究。
萨默不禁萌生了新的疑问。和平派的选址真的是巧合么?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在看不到大地图的情况下,和平派的创立者,是否也是遵循直觉才选定了这一片土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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