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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恭明最终还是妥协了。与魏文昌一道来到顺天府,和府尹好一顿寒暄后,羞愧难当道:“周大人见谅,是我教女无方,让您看笑话了。”
冯氏假模假样能抹着眼泪,说道:“是我这个做继母的失职,没有约束好姐姐留下的一双儿女。造成了今日之祸,我有难以推卸的责任。”
魏鸢故意曲解她话,怯怯的低语道:“母亲不必内疚,您当初挺着肚子入府为妾,如今扶了正掌管一府中馈,滢芷妹妹不过是上行下效。至于文昌弟弟被齐大儒撵回了家,盛怒之下冲撞了侧妃害得她流产的事,只要您顺利栽赃嫁祸到我继女的头上,您依然是所有人眼中的贤妻慈母。”
刚想宽慰两句的周大人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搪塞道:“孰是孰非,审过便知。”
魏文昌愤怒的指向魏鸢,斩钉截铁的说道:“是她!是她推得姐姐,快把她砍头、腰斩、凌迟处死!”
堂外围观的百姓纷纷变了脸。
冯氏连忙补救道:“昌儿心疼侧妃一时失言,周大人莫要见怪。”
她是魏鸢的继母,长辈的身份让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压魏鸢一头。就算魏鸢今日侥幸得以逃脱,凭她牙尖嘴利的一面,注定名声尽毁。她不一定能赢,但是魏鸢已经输了。
同理,昌儿做为弟弟,当众辱骂嫡姐有损名声,她这才出言补救。
周府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无碍。”
魏鸢目不斜视的看向魏文昌,掷地有声道:“撞到侧妃身上了是你,害她流产的也是你。你为了不受责罚,公堂之上污蔑嫡姐。魏文昌,你就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鉴于双方皆有人证,又牵扯到六皇子,顺天府不会轻而易举盖棺定论。拖久了对她来说并不一件好事,无论是维护皇子威严,还是为魏滢芷做主,六皇子都会插手。凭势力,她还无法与皇子抗衡。
现如今,她只能激将魏文昌吐露实情。
“谁说我不敢认?”魏文昌愤怒的反驳道。只是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就被魏恭明厉声打断,“闭嘴!公堂之上,父母面前,还轮不到你这个逆女胡乱攀咬。”
魏鸢冰冷的眼眸深深注视了他片刻,转过头笔直的跪到了地上,凄凄艾艾的说道:“大人,臣女四岁丧母,生母虽然留下了丰厚的嫁妆,却一直被继母把持挥霍,直到被嫡妹抢走了御赐婚约,生母的嫁妆才侥幸回到了臣女手中。”
冯氏像是抓到了她的小辫子,急忙说道:“所以你怀恨在心,故意推倒侧妃害她流产,报复我们。”
魏鸢一脸平静的转过头看向她,反问道:“所以你是承认这些年作恶多端,故意刻薄我们姐弟,意图把我们养废吗?”
冯氏当即反驳道:“你胡说!我待你犹如亲生,如何舍得苛责?分明是你天生恶种,屡教不改。”
“你不承认有错,又何谈报复一说?”魏鸢讥讽的冷笑一声,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道,“继母心机叵测,父亲偏心幼子,也就有了顶罪一事。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我一个公道。”
冯氏怒不可遏道:“周大人,魏鸢谋害皇孙是既定的事实,单凭她狡辩之词做不得呈堂证供,依我看不用刑她是不会认的。”
魏鸢冷笑着反问道:“您是要府尹大人屈打成招吗?”
周大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威严的说道:“公堂之上,凡事讲证据。你们可有人证物证?”
“府中丫鬟小厮皆可以证明。”冯氏义正言辞道。
魏鸢不甘示弱的说道:“我的丫鬟小厮亦可以为我作证。”
周大人头疼的看着这一幕,刚想择日再审,就看到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径直的走上了公堂,掏出皇子府的腰牌,严肃的说道:“六皇子有令,魏鸢心肠歹毒、谋害皇孙,罪无可恕,责令顺天府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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