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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不说话，只是笑，盯着年轻人看了一会儿。
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毛。
他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却见对面站着的程易忽然点了点头。
“行，现在去就现在去，不过我要去换件衣裳，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成不成？”
他说着，将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抖了抖。
“刚做饭，油污重，去文工团得穿好些。”
年轻男人倒也没怀疑，当下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程易转身，将院子门关好，又走回了屋子。
约莫十几分钟后，程易这才出来。
的确是换了一身衣裳。
白衬衫，牛仔裤，一双洗得干净的白球鞋。
他笑着走出来，对着年轻男人道：“走吧！”
年轻男人点点头，走在最前面，边走边和程易说话，似乎是什么都想聊两嘴，天南海北的扯。
“好像是走这边吧？”
走到岔路口，年轻男人还在说话。
要不是刻意注意，一个不留神就要走错了路。
这岔路口，一个是往话剧团，一个是去县城外头，走岔了，那可就是天差地别。
“啊？你瞧瞧我这记性！”
年轻男人一笑，带着程易往正确的路走。
而这一路上，程易似乎是在听他说话，也在参与聊天，但是实际上一直都在认认真真的走路线。
每次差点儿走错了，程易都会好心提醒。
年轻男人的脸上渐渐挂不住。
但是，他却仍旧稳了稳心神，跟着程易穿过人流如织的大街小巷，甚至在经过金凤凰歌舞厅的时候，程易还特意稍稍多停留了一会儿，笑着和他介绍。
“这就是我之前工作的地方，里头唱歌能挣不少钱，你要是想试试，我可以给你介绍，歌舞厅的老板人很好。”
程易一板一眼的说着。
年轻男人却逐渐有些不耐烦。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渐渐脸上有些挂不住。
“快点走吧！”
他勉强挤了个笑脸出来，对着程易道：“去晚了可就不好了，蒋团长会骂我的。”
程易点点头，没再停留，继续跟着年轻男人往话剧团走。
话剧团有点远。
去话剧团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待拆的城中村，再往左边一点，是一块坟场。
天黑了那边没灯，黑漆漆的一片，间或有鬼火冒起，飘荡来飘荡去，十分诡异恐怖。
“马上就要到了！”
年轻男人的语气终于稍稍兴奋了不少。
程易没说话，只是跟着，间或插两句嘴问问。
走到城中村，那年轻男人忽然停了下来，对着程易道：“我想撒尿，去坟场那边，你也一起来？”
程易摇头：“我不想撒娇。”
年轻男人：“……”
他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对着程易道：“是这样，我这人胆子小，你能不能陪一下我？等一下就行！我马上就好。”
程易：“……”
虽然心里头大概知道了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但是，此时此刻的程易还是忍不住心里头骂了一句变态。
他皮笑肉不笑的跟着年轻男人去了坟场周围。
年轻男人走在前面，飞快地走进了一片绿化林里。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他就出来了。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止一个人。
年轻男人的身后，跟着三个壮汉。
短袖，黑色直角裤，千层底布鞋。
有的剃了光头，有的留着长发，可无一例外的，所有人的嘴里都叼着一支烟。
见着程易，有人摇了摇脑袋，啧啧两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就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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