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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笑眯眯的接了过来。
“这事儿，你也就赶巧了遇着我，你这老丈人，之前是不是从程家村搬过来的？”
程易点点头。
“没错，程家村村头，靠近河滩那块儿。”
实际上，也就是和林耀东家隔不了多远的路子。
只是很早的时候，忽然家里头发达了，就拖家带口的搬到了县城来。
程家村里头不少人都觉得奇怪，这林民生和赵春娇，家里头种田，县城里又找不到什么活计，咋忽然搬家了？
也不知道怎么发达的。
总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去问。
老头儿抽了口烟，笑眯眯道：“他哪儿是程家村的人？你回去问问，他早些年，可是从河口村搬过去的！”
河口村？
程易愣了愣。
这河口村，他是有印象的。
算得上是元安县最穷的一个村庄了，它穷不是穷没有田地耕种，而是穷在地理位置着实是不好。
上辈子，有一次下乡扶贫的活儿，几乎全县的干部全都分配到了河口村去。
长江水不稳，经常决堤。
一旦水量暴涨，那么往往中下游就容易冲毁了堤坝，大片大片的庄稼被淹没。
对于这一年来说，农民就算是白干了。
而后来元安县想出了个法子。
舍小保大，为了保住元安县以及下游大部分百姓们的收入，因此专门弄了个村庄出来盛水。
也就是说，一旦有了要决堤的苗头，就会人为在河口村炸毁堤坝，将多出的长江水引流出来。
河口村地势低，水出来之后就能蓄满整个村庄不会回去，因此成了绝佳的好位置。
办法是有了，可就是苦了村民和庄稼。
那河口村，哪儿还能住人？
因此七十年代就开始，慢慢往外面搬家迁移，可惜那会儿拨不下多少资金，都是靠自己找地方。
林民生就是那会儿搬到程家村去的。
程家村的村长程德根也算不错，划了一块地给他们，甚至后来分田到户，也都将他们给算到了程家村的村民里头。
而程易那会儿还小，不知道这些事。
主要是也没人没事儿就拎出来说，因此逐渐的也就慢慢忘记了。
老头儿弹了弹烟灰，道：“我就是河口村的，他家里的事情，我清楚。”
“两口子早些年，崽子都生不出一个，求了好多医生，我兄弟家里头就是干赤脚郎中的，头两年也上门问方子，说是怎么着都不怀孕。”
“后来又去县城省城都看了一遍，家里头掏空了也下不出一个蛋来……”
程易越听，脸色越沉。
他的确是不知道这些事。
原来林民生和赵春娇俩人，算是近亲开亲。
赵春娇是林民生的表妹，早些年村子里不懂这些三代以内不能结婚的道理，再加上瞧着林民生年纪大了，家里头看着着急，因此就将赵春娇许配给了他。
可是近亲开亲，哪儿能成？
结婚四五年了，都没孩子。
这在农村里头来说，可真是了不得事情，因此到处看病。
老头儿家里头就跑了好几趟，什么土法子都试过了。
抱着公鸡睡觉，再要么吃生虾，喝中药等等。
啥法子都不管用。
再后来，去了省城，仔仔细细检查了一趟。
只说两人都瞧不出来什么问题，可能是近亲结婚的原因。
回来以后人就老实了，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下不出来蛋的母鸡，谁不背后说两嘴？
就这样又熬了两年，实在是熬不住了。
两人决定出门继续看看身子。
结果没两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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