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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就说:“存利叔、王二婶,赶紧交麦子呀,还急着往工地送哩。”
穆存利把眼一瞪板着脸说:“别放你娘的狗臭屁!”
穆永昌急了:“你咋骂人哩?”
“骂你啦咋的?你把警察叫来我也没有!”
穆永昌一听这黑地里摸黄瓜,没头没脑的话有点儿懵了:“你这话是啥意思?好像我逼债来了。”
“你在这儿少废话,告诉你吧,我就是把麦子喂了猪也不交!”
“你为啥不交?”
“这你管不着,我就是不交!”
“你不交就不行!”
“咋不行?你小子有能耐告我去吧,老子在家等着!你算个啥玩意儿?你把自己当棵葱了,我还真没工夫拿你蘸酱吃哩!”
“你“火药枪”有本事到水库工地上放去,朝我耍啥威风!”
“谁来也是这么着,老子不怕!”
两个人你一言他一语地越吵越厉害。
穆永昌委屈的要哭,穆存利气得喘着粗气,王二婶吓得脸变了色,声音变了调。说说这个劝劝那个,恐怕两人动起手来,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不知所措。
吵闹声惊动了正在热炕头上喝茶抽烟的王文思,他走到院子里,蹬着梯子爬上墙头,瞪大眼睛一瞅,围着许多人,竖起耳朵一细听,明白了外面吵架的内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从墙头上下来,嘴里哼着京剧腔:“我趴在墙头观风景,耳听得街上乱纷纷……”
“你唱错啦,那是诸葛亮唱的,是站在城楼观风景……”妻子张桂兰摆手摇头笑着纠正说。
“我这是有感而发,呵呵。”
张桂兰高兴地说:“外面闹起来了,你不出去看看?”
“庄稼熟了才能收,水果熟了才能摘,我得看看火候再说。”王文思说着又回到屋里坐下,又端起了茶杯。
吵声慢慢小了下来,王文思赶忙下炕穿鞋走到院子里,又蹬着梯子趴在墙头儿上往外一瞅,又有几个人正从胡同口朝这边走来,他赶忙走出了大门。
王二婶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把拉住王文思说:“文思呀,都把我吓死了,你快劝劝他俩吧。”
王文思故作不解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说:“这是咋回事儿?”
穆存利和穆永昌用仇视的目光互相对视了一下谁也不吱声。穆永昌靠着西墙根低头抹着泪,穆存利蹲在东墙根下歪着脑袋低头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王文思凑到穆永昌跟前说:“有话慢慢说,跟老人发哪门子脾气。”
穆永昌把手里的秤往地上一丢说:“我发脾气?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不干了!”
穆永昌这一动作又激起了穆存利,他“噌”地从地上站起来,说:“你小子不干更好,老子巴不得的哩!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个啥鸟!”他满嘴喷着吐沫星子。
“你还骂人!”
“我骂你又咋的?你还想让别人把你当神仙供着啊?做梦去吧!”
“你“火药枪”在别人面前耍红眼猛子可以,在我这儿,没门!”
“我耍红眼猛子?我没拿着秤向别人逼要麦子!”
“谁逼啦?这是村委会的决定!”
“谁的决定不合理也不行!”
王文思走到穆永昌跟前说:“永昌,咋能跟老人吵架哩。你是村委会委员,是村干部,姿态高一点儿,过去认个错。”
穆永昌把眼一瞪:“我认错?我错在哪儿啦?”
王文思又走到穆存利身边说:“你跟年轻人治啥气哩!要不你道个不是事就过去了。为人一条路,惹人一堵墙,都在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这么僵哩。”
穆存利大拳一挥吓了王文思一个趔趄,吼道:“我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他爱咋的咋的!有本事他让警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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