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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众所周知，冯老师有个习惯，即每篇课文开讲的第一个问题是：“这篇课文有几个自然段。”
而另一个不言而喻的惯例则是，如果你回答过问题，后面出现困难系数高的抽问就不会抽到你。
所以每个小朋友都会在第一个问题举起手，争取回答最简单的问题。
顾于蓝也不例外，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格外关注的缘故，她被点起来。
“顾于蓝，你站起来。”
顾于蓝很高兴，正张口要回答有几个自然段，冯老师就将书往桌上一扔，佯装非常生气：“顾于
蓝！你是不是对自己要求太低了？这个问题你也要举手？你什么时候就满足于回答这种简单的问
题了？你有没有发现你为什么最近的成绩总是在九十五分上不去，就是因为你对你的要求太
低！”一边找更多的台词一边欣赏自己的智慧，这下如果放学后顾于蓝妈妈再扭着她问女儿的情
况怎么样怎么样，她终于找得到新的内容和顾于蓝妈妈摆谈，而不是总说顾于蓝安静不惹事，成
绩也很好之类的了。
班主任越说越激动：“你爸爸妈妈对你的期望很高啊！你怎么能就这样辜负呢？哎，我真是有点
失望了，才开始上课就觉得上不下去，你实在是在班上作了不好的表率，连全班第一都回答这种
弱智的问题，我……咳咳！咳咳！”
一顿批评就以班主任的咳嗽草草结尾，而且班主任还以一种十分狼狈的姿态在全班瞩目中奔出教
室，留一群小朋友假意关心冯老师实则兴高采烈地拿出跳跳棋或是零食出来吃喝玩乐。只有班
长“情真意切”地跑了出去，还凄切地喊了一声：“冯老师！”
顾于蓝撅着眼泪沉浸在辜负了爸爸妈妈期望，带坏班风的深深自责之中，不敢坐下去，就听见前
桌嘀咕了一句：“嫌弱智就不要问了嘛。”然后像007击毙对手后吹枪口硝烟一样吹了口木质弹
弓。
弹弓？嗯？
又看见萧枣桌里数个小粒纸团。
纸团？嗯？
顾于蓝好像联想到了一些可怕的画面。
“萧，萧枣同学。”
“干嘛？”
“你刚刚没做什么吧？”
“没啊。”
呼，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班长回来，沉重地走上讲台，痛心疾首状对同学们说：“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刚刚……冯
老师，她……”
“冯老师怎么了啊？”“是不是感冒了？”
“安静！刚刚不知道什么人用什么东西射进她嘴里，吞下去了！”
不知道什么人？用什么东西？射进？吞？
萧枣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做！
顾于蓝紧张兮兮地扯前桌的红领巾尾巴，前桌转头，跟她比了个大拇指。
你还比大拇指！
顾于蓝都不打算捂她耳朵捂她嘴巴，简直想把萧枣五花大绑锁在柜子里藏起来，免得她再做什么
动作，或者被别人发现就完蛋了！
教室里唧唧喳喳地讨论，到底是什么人丢了什么东西在班主任嘴里呢？
“不会是毒药吧？”“也有可能是子弹诶！”“不可能是子弹，如果是子弹肯定脑袋会炸开
花！”
“啊呀！你别说了啦，好吓人呀！”“我可没骗人哦！”
“冯老师会不会死掉啊？”“可能会吧！会被毒死！她竟然吞下去了！”“那需要去医院吗？”
“死掉了我们怎么办啊！”“我们可以不学语文了吗？”“那谁教我们语文呀？”“我回去要给
爸爸妈妈说！”“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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