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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妄没有立刻回答，他绕过妖氿去佛像里的家端了碗干净的水出来，然后当着妖氿的面洗净了脸上的木炭灰。
裴妄露出了原本的面容，哪怕是妖氿这种见了无数主角团的人，眼里都忍不住浮现出惊艳之色。
这种神色裴妄见过无数次，多到记不清，他笑着反问：“你觉得我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还会是干净的吗?”
妖氿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裴妄眼里的厌恶掩饰不住，她才轻笑着回答：“自然是干净的。”
再次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裴妄下意识的开始慌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连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丝毫察觉。
妖氿却只是试探而已，看到他这般反应，她已经彻底确定下来了。
“你但凡妥协一次，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不是吗?”
这确实被妖氿说对了，自从裴妄得罪那个大人物后，本就不喜欢他的家人在寒冬腊月将他扫地出门。
他那时还想着自己有手有脚，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不能吃苦，找个伙计干养活自己也不难。
但他还是太天真了，也低估了那人的残忍，那人派人挨家挨户警告，不许给他伙计干，否则就让那家人在陵城呆不下去。
他生的实在太过好看，好看到所有的商户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拿出那人给的画像进行比对。
偌大的陵城，他无处可去，只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失神行走，但他的样貌却再次给他惹了祸。
一个纨绔少爷看上了他，光天化日之下想强抢他回府，好在他还未被扫地出门时便不是什么少爷，对付几个家丁绰绰有余。
寒冬腊月，万家灯火通明，他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街头坐了下来。
周围有叫卖的商贩，吃的，玩的应有尽有，可他却只能看看，然后忍着饥寒交加歇息一会。.
路过的人在看见他后纷纷驻足，尤其是妙龄女子格外的多，她们羞红着脸和他搭话。
他饿得不行，根本就没心思搭理，那些女子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后来有家胭脂铺收留了他，他以为那家商铺的老板不知道他惹怒了大人物的事，还特意告知了。
那时的裴妄还是有良知的，哪怕自己特别特别想留下，但还是怕因为自己害了商铺老板。
但那胭脂铺老板却说自己知道，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帮她卖胭脂，觉得不会亏待他，让他挨饿受冻。
裴妄只觉得自己遇到了好心人，感动的不行，但没过两天他便知道原因了，只觉得自己还是天真了。
老板没让他在铺子里售卖，而是让他站在门口当门神，吸引客源。
不得不说，老板作为女人最是懂女人了，但凡路过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子都会多看他两眼。
更是有些明明没有购买欲望的，在老板在门口贴了只要在铺子里购买胭脂水粉，就能和他聊会天的告示后，纷纷进店购买。
那些胆子小的就只敢问他名字，然后在他回答后夸他的名字好听。
那些胆子大的就不一样了，直接问他年芳几许可有婚配，觉得她怎么样。
更甚的还直接说想和他睡觉，最后被他说低年纪后吓跑了，当然也有说养着他的。
但他要是能吃搓来之食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了，就这样，他在胭脂铺门口站了两天。
然后供不应求的胭脂铺就被人砸了，老板当夜就卷钱跑路了，一分工钱没给他付。
后来他才知道胭脂铺因为胭脂太过普通又没有特色，老板欠了一屁股债即将关门大吉，所以才选择铤而走险捞一笔后跑路。
他被利用了，利用了个彻彻底底。
他想过出城去别的地方，但守城护卫也被买通了，他被彻底困在了陵城。
那人在得知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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