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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
安邑君正在家里吃着鸳鸯火锅,喝着秦酒搂着媵妾。准确来说这时候不叫火锅,应当是温鼎,早在商周时期就已存在。特别是到了冬天,很多勋贵都好这口。
天气冷,饭菜很容易凉了。所以就以小型铜鼎为炉,下面放些木炭,如此就能保证食物常温不冷。
自打赵高被贬后,安邑君就美滋滋的上位,当上了中车府令。他苦练多年的车技,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比始皇帝要小三岁,是亲眼看着始皇帝一步步走来的,对其只有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曾经他的老师也劝他争夺王位,结果反手就被他抓了起来,亲自送至始皇帝面前。还说这老匹夫出自纵横家,妄图挑拨咱哥俩关系,这人就交给大王处置了。
于是乎,他的老师就被斩了。
安邑君从未想过争权夺位,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强如他的兄长长安君成蟜,不也被始皇帝按在地上摩擦。连带着其部下皆因连坐被斩首处死,屯留的百姓则被流放到临洮。
他的想法很简单,美滋滋当个勋贵。
当条咸鱼,不比争权夺利来的香?
皇帝也是信任他,令他食安邑县五百户。食邑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安邑县的池盐买卖也全权交给了他。不过,这事是由他最出色的庶出子公孙疾负责。毕竟他好歹是宗室籍,总不能亲自做这商贾之事。
安邑君摸得兴起就准备干正事来着,结果就有谒者登门,令他即刻至章台宫面君。
叱嗟?!
他当场就软了!
大晚上的急匆匆召见,能是好事?
安邑君胆战心惊的来至章台宫。
二话不说,当场就直接作揖行礼。
接着涕泪横流,高呼认错。
本来满肚子火气的秦始皇直接傻眼了。
他一个字都没说,安邑君这是作甚?
公孙疾的事,秦始皇知晓后无比恼怒。
河东郡发生大灾,一举一动他都要知道。
但凡有任何事,都会有人骑快马传信。
所以,他就将安邑君召见而来。
他没在廷议提及这事,就是不想深究。
安邑君当初很是支持他。
这份恩情,秦始皇一直都记得。
“安邑县的事,可是你干的?”
“禀上,是臣弟干的!”
“你怎能如此财迷心窍?”秦始皇顿时就怒了,一卷卷竹简朝着安邑君砸了过去,“汝每年秩中二千石,还有食邑五百户。朕每逢祭祀腊祭,也会赏赐于你!这钱,难道还不够用?”
实际上,安邑君压根啥都不知道。
还以为他借池盐捞钱的事被知道了。
所以,安邑君是赶忙认错。
“禀上,确实不够用啊!”
“???”
安邑君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也是松了口气。皇帝的性格如何,他可太了解了。很明显,这就没打算真要惩处他。否则,这偌大的章台宫又怎会只有他兄弟俩?
“臣弟家中姬妾就有数十人,嫡庶子嗣也有三五十人。陛下想想,咱就这么点岁秩,哪够折腾的?所以,就借那池盐捞点好处。这些年每年就赚个几十镒金子,臣弟绝无虚言!”
“你怎么好意思说?”
见他认真的掰着指头,秦始皇是又好气又好笑。好歹也是他的宗弟,算是他这世上极少数的亲人。只不过,他打小就没什么志向。文不成武不就,吃喝玩乐倒是样样在行。
“臣弟向来不瞒陛下,陛下问什么臣弟就说什么。”
“你……”
见他如此,秦始皇是哭笑不得。
这家伙还挺自豪?!
本来他满腔的怒火,现在却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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