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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们直接放了我不行么？不是说买我命的人让我活么？干嘛，干嘛要我杀人？”
“哦，忘了告诉你，是我的错。”
老板拍了拍脑门，表现得特别无辜。
“年纪大了，总容易忘记事，见谅。”
看着老板才三十余岁的年轻面庞，柳青阳嘴角抽了抽。
这人纯粹是在放屁。
“雇主说了，你必须，亲手杀死我拔出来的钉子，不拔，你的命就归我了。”
“你不是说，说要我活？”柳青阳没底气的问。
他是真怕等会这人又来一句，我年纪大了，什么什么东西又忘记说了。
然后来一句，“你理解的活法，和雇主交代的活是不一样的。”
“嗯……”老板抿了抿嘴，声音很温柔，“活着嘛！只要活着就行了啊！”
他理所当然的继续，看着柳青阳的目光满是审视，这一刻，柳青阳甚至有种自己被剥光了的错觉。
“比如说，这个，这个……”
老板烦躁的踹了一脚脚下的麻袋，“这个呀，我可以把你的胳膊卸下来，可以把你的腿卸下来，可以把你的嗓子毒哑，可以……”
他看向身侧站得笔直的小二，怀疑的问，“是不是可以的有点多了？”
小二连连摇头，没张嘴。
“我感觉我好残忍的。”他忽然抽噎一声，又连踹了几脚麻袋，自言自语的说，“你说，我怎么能这么残忍了？不好，这样不好的。”
小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这次他说话了，“对。”
“可是我好希望……”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好希望他留下来啊！这样，我们就能多一个活人朋友了。”
酒馆内的温度降了下来……
柳青阳甚至能看到除了两位小二，其余人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唉！真的好无聊，这么废物的单子。”
待抱怨完，老板的视线又转向了柳青阳，他笑眯眯的看着他，像是才记起场上还有这么个人，温声细语道，“呀！吓到你了吧？我其实是个好人，别听他们瞎说哈！”
“对对对！”
酒馆里，全是这类的小声嘀咕声。
柳青阳：……
“这几个人你要不要杀啊！”老板朝他歪了歪头。
柳青阳知道，自己必须做决断了，他捡起地上的刀，闭上了眼睛。
“柳青阳！你难道要背叛万花楼？”
“万花楼的话就是圣律，你苟活这些年，楼里养着你已经是给够你颜面了。”
“楼里不养废人，你早该是个死人了。”
“这次任务失败，叫九幽的人抢了先，你难辞其咎，叫你去死怎么不对了？”
“废物！你这种废物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你去死！去死啊！”
“你也不想想，你完成过一次任务没有，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杏花和水仙花花主的两位弟子对他破口大骂着，许是知道自己必将死在这，他们说起话来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九，九幽是谁？”柳青阳听见了陌生的名字。
“你还有脸问？让你杀鬼医，九幽的人抢了先，你连谁抢的任务都不知道？”
杏花花主那位弟子冷笑一声，“不愧是你啊！废物！一个刚冒出头的小组织都比不过。”
“嗯……”酒馆老板掏了掏耳朵，“等一下哈！”
“我声明一下，我们九幽还是很厉害的，使命必达，从无败绩。比如，上一次出手是两年前，杀了，杀的谁来着……”
他看向左边的小二。
“镇国公主。”
“哦，镇国公主的头是我们砍的。”老板点了点头，一脸怀念，“可惜了，去得不是我，要是我去我就不只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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