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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业，你做噩梦了？”安栩栩问。
林正业听到媳妇的声音，心里才算得到了几分安宁，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媳妇还是好好的，身边躺着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方知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正业，你肯定是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林正业转头看向安栩栩，眼前的妻子温柔体贴，实在无法把她跟梦里那个自私自利，为了自己能生存的更好，而卖掉自己的儿子的恶毒女人联系到一起。
妻子已经变好了，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不通情理的女人了，难道还会再变回去？
如此想着，他砰砰乱跳的心便缓和不下来。
“正业，你到底梦到什么了？”安栩栩又追问了一遍。
“我。”林正业还是不敢把刚才梦到的事情说出来，他生怕媳妇听了会难过，也怕她会害怕。
安栩栩见他一直不说，干脆扭过了身子，“你不说算了。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所以，有什么话才不想跟我说。”
“不是，媳妇。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爱给谁解释给谁解释吧，可能你心里还藏着另外的女人呢，对我好只是在做表面功夫而已，你的心里话还是找你的小心肝去说吧。”
林正业手忙脚乱的坐起来，下了床，到另一边去抱住媳妇。
“媳妇，你就是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儿。”
“你胡说，竟会花言巧语，谁知道你肚子里面有多少根花花肠子。”
“想知道吗？那我就把肚子破开给你看看，里面一点都不花。”
安栩栩白他一眼：“就会说冠冕堂皇的话，说吧，到底做了什么梦？”
林正业迟疑了下，“我要是说了，你不能怪我，也不能打我，也不能难过。”
安栩栩皱眉：“你说吧，我不打你。梦里发生的事又不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难过？”
“行，那我就说了。”林正业干脆再次脱鞋上了床，把媳妇搂在怀里更紧了一些，“媳妇，其实我刚才梦到了你，还有我自己，我，我梦到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在战场上被飞来的子弹射穿头颅而死，留下你和三个孩子。媳妇，本来我不想说这些的。”
安栩栩听完，心中蓦然一惊。
林正业梦到的不就是原本书里他自己的下场吗？
“还有什么？”她问。
林正业发觉了她媳妇身子的紧绷感，“媳妇，你不说那是梦，不用当真。可是你，好像很紧张。放心，只是梦而已，不会变成真的。我就算是上了战场也会很小心很小心，不会有事的。”
安栩栩努力平缓自己的情绪，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我没事，你，你接着说，还梦到了什么？”
这回林正业迟疑的时间变长了，他实在不忍心说出伤害媳妇的话。
“媳妇，我还是不要说了。”
“要说，你答应要说的。”她态度强硬。
她想看看，林正业所梦到的是不是跟原书里剧情的发展完全吻合。
林正业垂了垂眸：“那好，我说。我还梦见，在我死后，部队里给了一千八的抚恤金，而你，而你带着拿笔抚恤金和我以前寄给你的钱票，抛下我们的三个孩子，跟村子里的男知青私奔了。后来，你和那个男知青拿钱花完了，他就把你赶出了家门。你没钱了无路可走，又回到了老家，把三个孩子给卖了。可你把卖孩子的钱花完以后，又想重新挣钱的路子，结果被人贩子给骗了，卖到了山沟里，你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跌落了山崖，粉身碎骨。”他说完，发现安栩栩脸色竟是一片惨白，赶紧安慰媳妇：“媳妇，你也说梦都是假的，根本不用当真。”
安栩栩回想起原书里的情节就忍不住恶寒，现在又被林正业复述出来，更加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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