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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边疆的百姓确实离不开他，那些年北牧兵强马壮，年年南下，如果不是他，大昭国将不国。
再说，他的志向也是边疆，尚公主，当个锦衣玉食的男人，只怕比让他战死沙场还难受吧。
如果可以重来，她还愿意做那个事事“以大局为重”的昭华大长公主吗？
不，如果是这样的结局，如果知道林嘉宛是这样的人，她不愿。
她会求得父皇成全她与启山。
她会求皇弟成全她与靖雁。
她会不管不顾，将他圈在她的公主府，一辈子陪着他，看着他们的儿子长大，看着孙儿承欢膝下。
她本可以的，可是她总是“顾全大局”，失了本心。唯一一次任性，却终是如愿一回。
他成亲那晚，她偷偷跑到他的后院，在一个偏僻的院落找到醉醺醺的他。
他摇摇晃晃，目光迷蒙地看着她说：“昭华，我们终于成亲了是不是。”
是的，他说的“我们”，是“昭华”，不是“林嘉宛”，不是其他任何人。
而是她，昭华。
他的心里有她，却因她是公主，他心怀天下，所以舍弃了他的感情。
她的心里也有他，却因他是将军，她不能不顾边疆百姓，所以舍弃了她的感情。
今晚，就当龙凤花烛是为他们而燃的吧，只一晚······
之后的无数个日夜，她都庆幸，庆幸那晚任性，一晌贪欢，庆幸自己争气，给他留了一丝血脉。
当她将孩子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说：“昭华，今生是我负了你。”
她问：“等边关平定，山河无恙，启山哥哥愿意娶我为平妻吗？”
他说：“好。”
可她终归没等来他的八抬大轿，却是等来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
再后来，她又等来了儿子战死沙场的消息。
再后来呢，孙儿，如今有皇帝看着，想必这辈子可以高枕无忧了。
只是，裴清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肖想她的孙子，果真······好眼光。
一夜无话······
第二天，裴清允进了禅院，照例焚香净手，坐在窗子旁边，就准备抄写经书。
“你且回去吧。”大长公主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裴清允不急不忙，起身到了大长公主前面跪下，“大长公主殿下，清允实在不想烦扰您，只是，清允心悦无忧，求大长公主殿下成全。”
“裴硕精心培养的孙子，竟如此不堪，”大长公主面容依旧如悲天悯人的佛陀，声音也温和无波澜，“离本宫的孙儿远一点，别再去打扰她，回去吧。”
“如若无忧是个女子呢，清允求大长公主殿下成全。”裴清允说道。
大长公主捻着佛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看向裴清允。
“当年宋国公战死沙场，宋夫人身怀六甲，处境堪忧，为了保住宋国公的爵位和军功不旁落，生下无忧后，对外宣称她为男儿，这十六年来，无忧女扮男装，实属不易。”
“清允六岁之时，为宋国公所救，而后又一心倾慕无忧。清允愿以区区肉体凡胎，护无忧一世周全，往后余生，必事事以她为先，爱之敬之。”
“今日当着佛祖之面，如违此言，必叫清允死后堕入畜生道，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此番前来，求大长公主殿下成全清允与无忧。”..
良久之后，大长公主才幽幽问道，“这些年，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是你派去的？”
裴清允应道，“是。”
大长公主：“那你又是何时得知她是女扮男装？”
裴清允：“三个多月前。”
大长公主：“便才三个月，你就敢大言不惭地说你心悦她？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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