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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不合适的?你又不是没有媳妇?大嫂也不是一个人,家里一大堆孩子呢。”
李氏徐徐善诱。
“不都说长嫂如母吗?咱当长辈敬着,谁敢胡说八道。”
再说了,这没分家时,咱们都住在这后罩房,隔个屋山头,也没见谁胡说八道。
村里人不都是这么住着吗?
“那不是有老人在吗?”
李本善还是觉得不合适,大嫂毕竟是寡妇,该避嫌还是得避嫌。
“唉!这家分得真憋屈,现在我看见前面的心里都堵得慌。”
见自家男人怎么也说不通,知道自己想趁着刚分家这热乎劲黏上大嫂是不可能了。
李氏忍不住掉眼泪。
明明亲婆婆留了十多亩地,结果分家时都成了后婆婆的陪嫁了。
公爹更是偏心偏到胳肢窝,活脱脱就是后娘的应声虫。
再说自家就一亩薄田,那边可是二十多亩呢!
大嫂走了,那边有个啥活的,可不得使劲的磋磨她们?
再想起这一亩地,李氏更加气愤不已。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谁家大门大户的分家,就给一亩地的?
还不是赵氏拿陪嫁说事,公爹拿孝道压人?
怪不得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自家这个公爹,都不如人家那后的亲。
留二十亩地,想让我们给你白干活,哼!等着吧!
还有小叔子,也不是个东西。
说什么小叔子是老李家的希望,将来会光耀门楣。
呸!
小叔子眼高于顶,平时正眼都不看她们。学问再好,高中了自家人也沾不了光。
小姑子就更别提了,那就是个大小姐。啥活不干不说,心眼还歹毒,连亲侄女都敢害。
李氏越想越气,越气越难过,越难过越委屈。
从眼圈发红,到泪流不止,最后干脆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李本善心里也憋闷得很,见媳妇哭这么伤心,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别哭了,实在不行,咱们租个房子搬出去。”
李氏顿了顿,“算了吧,租房子还得花钱。”
哭够了,李氏起来打水洗脸,然后又蹲在自家男人面前郑重道:
“反正分家了,以后那边再叫也不搭理他们,你也不能管。咱就是闲着,也不给他们干。”
李本善叹口气,还是点头道:“好,不干。”
他猛地站了起来。
“我去找人帮忙,咱连夜把院墙拉起来,你去买个锅,我把灶也垒了。”
李本善说着大步往外走,李氏也嘱咐小稻看好三顺,然后昂头阔步,气势汹汹的去买锅了。
李本善连夜带人垒院墙,宋氏也带着孩子们连夜挖地窖。
晚上挖地窖,白天用地窖里挖出来的土,和着麦秸糊房顶,再压上芦草,多糊两层,又挡风又挡雨。
大柱身体刚好,虽是男孩子,到底还是太小了。
所以上房修屋顶的活,宋氏一个人干。
当二叔一家赶过来帮忙时,宋氏已经把房顶修好了。
西边邻居梨花婶子逢人就夸:“大柱她娘真能干,啥活都能拿得起来。”
有人跟着感叹:“是吗?真没看出来。”
也有人道:“家里没个男人,她有啥法子,这女人能干,都是逼出来的。”
也有人说:“那也得分人,像刘寡妇就干不来。”
“嗐!刘寡妇细皮嫩肉的,招招手就有人上赶着干活,哪用这么辛苦。”
嘻嘻哈哈,说闲话的人越聊越远……
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小棉一家人不知道,她们关起门来忙了半个月,这个家才终于有了点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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