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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散发，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焦糊，嘴角挂着鲜血，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重的呼吸。
这副模样，显然受创严重。
他的右臂耷拉着，手臂血肉消融，露出森森白骨，极为狰狞渗人。
“哈哈……哈哈哈哈！！！”
“天道有缺，法则破碎！哈哈哈！”血袍中年状若癫狂，疯狂大笑，声音之中透着无尽痛苦和悲哀。
天道有缺，注定无法踏入炼虚，永远停留在化神境。
他这辈子努力了一辈子，耗费数千年，好不容易修炼到化神境。
“老夫恨啊！”
血袍中年怒啸一声，仰天喷吐出一口浓稠的黑血。
黑血洒落，地面竟滋啦啦冒出一股股青烟。
血袍中年身体踉跄摇晃几步，险些摔倒，但是很快又挺直脊梁，昂首朝着天穹迈出了步伐。
“老夫就算拼掉性命，也要逆天改命！成就炼虚！”血袍中年仰天咆哮，声嘶力竭。
他眼中充斥着熊熊战火与执拗，一往无前的冲进云层。
轰隆隆……
雷海中央的天幕骤然崩裂，无穷的雷蛇从虚空倾泻而下，如同末日景象。
“吼！”
血袍中年怒吼一声，浑身涌出滔天血煞之气，瞬间便笼罩四方。
他整个人化作一团血雾，硬扛着漫天雷光冲了进去。
刹那间，天地俱寂。
无尽的雷光淹没了那团血雾，使其渐渐淡化，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而在下方一片焦土的废墟之中，那血袍中年男人，浑身焦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块焦炭
他的气息犹如风中烛火般忽暗忽明。
“咳咳……”
半响之后，血袍中年男人挣扎着坐起，嘴里不断溢出殷红的鲜血。
“呵呵……难怪，难怪，天道早就在数万年前就已经破损，我竟然还妄想成就炼虚，此乃天大的笑话。”
血袍中年男人脸上露出自嘲之色，随即他缓缓闭上双眸，喃喃自语道。
他感觉自己脑袋昏沉沉的，脑海逐渐变得混沌起来。
这一刻，他已经油尽灯枯，只剩一口气吊着。
他已经感应不到周遭的事情了。
恍惚间，他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耳畔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嘈杂之音。
这里灵气浓郁，天高海阔，一望无际的平原，一颗颗参天古树林立，每一株古树的枝叶都呈金黄色，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这里有山川河流，有鸟兽虫鱼，更有许多奇珍异宝，遍地都是宝贝，放在修仙界，绝对能让所有人抢破脑袋。
他明白这一幕场景只出现在数万年前，而现在早就不同往日了。
数万年前，才是真正的盛世，灵气充沛，资源丰富，强者众多。
哪怕只是杂灵根的资质也能够踏上仙路，在那个元婴多如狗，化神遍地走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
现在灵气稀薄，资源匮乏，修行困难，别说元婴期，就是筑基都是万分艰难，而且每跨越一个境界简直难如登天。
在这种环境下，金丹就已经是一方豪雄，而元婴更是凤毛麟角，至于化神境或许就是此方世界的顶端战力了。
他的身体慢慢趴在地上，瞳孔开始慢慢涣散，同时嘴唇微微蠕动，“此方世界在无人能够证道炼虚……所有人皆是牢笼之中苦苦挣扎的虫子，仙……仙路已断。”
“我恨……”
说完这句话，血袍中年男人再无任何声息，彻底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