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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本就被一抹墨色池水环抱,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在池水之中,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只是这等美景在楚昭霖眼中犹如禁锢一般。他恨不得将自己醉死在这酒缸之中,一双眼早已识不得人,从前不论何时都梳的整齐的发髻,此刻凌乱不堪。贴在他已醉的晕红的脸颊上,颓然而消沉。
“腰如折柳,目如流光,广袖逸飞……”他咧着嘴大笑道,指着一群舞姬:“给本王跳!跳!”
舞姬们个个拿出全身解数,想尽一切办法魅惑勾引,楚昭霖左拥右抱。好似十分惬意快活。
“殿下……殿下……”不知是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慌乱:“殿下……官家来看您了。”
“官家?”楚昭霖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念叨着:“官家来又怎样?本王是……太子!东宫储君!本王……谁也不怕?”
“诶呦,主子,您就少说两句吧,官家就在您面前呢!”
“嗯?”楚昭霖眯起眼睛,只见一身着明黄色的身影就立在他面前。
他定了定神,却并非如其他人一般惧怕,或者说,皇位于他,他早就没了那么狂热的追逐之心。
“看看你这模样,哪里还有东宫储君的样子?”
只是这句话让楚昭霖听了心中恼怒,许是醉了的缘故,心中那畏惧之心竟也丢了。
“我没有东宫储君的模样?”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推开身边侍从的手,勉强走到官家面前,笑道:“父皇,那您就有一个皇帝该有的模样吗?”
听他如此放肆的说话,丽正殿从上到下所有宫人都惊出一身冷汗,纷纷跪倒在地:“官家,殿下他……他只是喝醉了!平时殿下不是这样的!您……您……”
哪知楚昭霖根本不给这群奴才做脸,笑嘻嘻的围着官家转了一圈拍着他的肩膀道:“自小我便知道,我是个废物,没人看得起我,若不是母妃的手段,这个太子之位哪里就轮到我了?”
他似乎想起许多往事,盯着天光许久,愤愤道:“其实何止李骁煜,那群官宦子弟都在背后嘲讽我,连马都不会骑,从小娇养的就像个小姑娘。”
他突然苦笑着猛的将小几上的花瓶砸碎:“何尝是我愿意这样的?他们以为我不会羡慕李骁煜那几个人吗?嘴上骂着他们缺少管教,实则最是羡慕他们自由洒脱,也许……也许……我也是那般的话,她……也会回过头来看看我的。”
他突然的坐在地上,念念叨叨都是最后一句话。
“苏氏!苏氏!你这东宫也算佳丽无数,干嘛就偏偏盯上了这个?”
官家此刻看着楚昭霖的模样,是打是骂都无用。
“父皇,您知道吗?她当初不愿被选进东宫,是她自己买通了太常所的人,才说她与凌沐瑶命中相克的,不是她没选上,是她自己不愿意跟我。”
楚昭霖“咯咯”的笑着,只是这笑声异常苦涩,官家的嘴角竟微微有些颤抖。
“我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么多年,从前以为她对我有情,碍于苏夫人,碍于凌沐瑶,碍于天命,现在才知道,不是这些,统统都不是!”他一口气吼了这么多话,过了许久方才缓过气来:“是她自己!只是一个她自己!她喜欢李骁煜,她只喜欢李骁煜!”
“我做了这么多,我以为把她逼得走投无路,我以为让她的名声败坏,我以为我把心都掏给她,她就能回头!可她没有……”
他仰起头,眼泪簌簌而落:“她嫁人了,嫁给了朝思暮想的人,她一丝一毫也没顾及过我,如今又有了孽种……”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声音越来越小,好似他无趣的人生,再没了一丝欢愉。
“儿啊,那只是一个女人,你喜欢她,她不从,杀了便是,何必为了她把这朝堂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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