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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长时间的大战之后，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虚弱了起来。
“是啊，好久没见到这么美的傍晚了。”唐观潮感叹道。
三人之中，萧羽煊却心存悲戚。
“也是在一个这样的傍晚，我曾经对着漫天神佛发过誓，我一定要让司马苍风正视我，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萧羽煊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
在很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提起过司马苍风这个名字，但叶翊知道，他心里的痛，永远挥之不去。
叶翊拍了拍萧羽煊的肩膀道：“南越军一定会为他们的血债付出代价，你，我，还有唐大哥我们一起见证。”
萧羽煊凝视着叶翊，点了点头。
火烧云在天空中的区域变得越来越大，逐渐覆盖了半边天空。这火烧云如同血色的战衣一般包裹住了云岚城。
从远处看去，云岚城浑身浴血，坚强地矗立在天空之下。
火烧云的正下方，是残破的云岚城，而云岚城残破的城墙正中，是叶翊三人。
一眼望去，云岚城四处皆是一片残破，而墙垣的正前方，敌军已经暂时退去。
叶翊忽而说道：“不如我们今日就对着这四万亡魂，结拜如何？”
唐观潮和萧羽煊欣然应允。
三人结拜既没有香案烛火，也没有慷慨誓言，有的只是对南越敌军的满腔仇恨。
三人面向云岚城中跪下磕了三个头。
礼毕起身，唐观潮笑着问道：“我们这个仪式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叶翊回道：“心诚则灵。”
萧羽煊苦笑：“真没想到，你小子有一天也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
寒风呼啸中，冬天的严寒刚开始展示出它的威力，大地一片萧瑟，寒冷之严酷，用滴水成冰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南越军大营中，裴东陵瘫坐在帅帐中。
他此时的内心，丝毫不比外面的严寒好多少。
阴风怒号之下，片片雪花随风飞舞，划出凌乱的轨迹，走过了不知几千里的路程。
雪一下，就意味着寒冬已至，这也象征着南越军再无攻破云岚城的可能。
如果他再不下决定，南越军就不知道还有多少士兵会因此而被冻死在这异国他乡。
一股大风突然席卷大营，帅帐的帐帘被猛地掀开。
一缕刺骨的风钻了进来，狂风几乎要将正中央的炭火直接扑灭。
一株小得几乎不能再小的雪花，趁势落在了裴东陵的脸上。
风息之后，炭火依旧温暖，帐中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虽然裴东陵看不见，但他马上感受到了脸上的一点冰凉。
他用一根手指捻下雪花，他呆滞的眼神就这么无神地看着以往他从不会在意的小东西。
晶莹剔透的雪花肉眼几不可见，看着它融化，裴东陵的眼神中恢复了什么东西。
“啊！”裴东陵突然间发了狂，他胸中的闷气一吐为快，发出一声如同绝望一般的喊声。
在狂怒中，他双臂用力下砸，竟直接将案几从中砸断！
木屑飞溅，裴东陵站起身来。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将心中的恼怒倾泻干净。
他披上大氅，快步向帐外走去。
普通士兵的营帐可没有帅帐的待遇，还能用炭火取暖。
士兵们唯一的取暖措施，便是帐内的十个人挤在一起。
裴东陵穿梭在冰冷如刀的风雪中，他时不时可以听到士兵被冻死而传来的哭声。
走得越远，裴东陵的脸色就越难看。稠密的雪花粘连在他的头发和两鬓，仿佛是他的白发又多了几分。
裴东陵走了很久，他找到路钦。
路钦用疑惑的眼光审视着裴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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