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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稚看了一眼书房的位置，嘴角牵扯出一抹清淡的笑，算是应承了老太太刚刚的话。
其实并不是所有死去的人，都能有办法让他们阴阳相见，最主要的是死者有没有轮回。
老太太目光又落在了两人相牵的手上，意味深长。
白景稚意识到的时候，连忙将自己的手用力得扯了出来，极其不自然得说：“奶奶，我也陪你下下棋。”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的背影，原本还有着温软的触感，现在就只剩下余温了，他无意识的攥了攥手。
白景稚又在楼下陪着白老太太下了好一会棋，这才见春华从书房里缓缓走出。
眼睛是红的，看样子哭得不轻。
“走了？”
白老太太索性棋也不下了，反正她下不赢这些年轻人，转头安慰自己同样年迈的老友。
春华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他说他要走了。”
“双双，他受了很多苦。”
驻守在边境的边防兵们远比我们在纪录片里看到的还要苦，要么烈日之下，汗流浃背，要么冰天雪地，冷如冰窖，还有毒蚊虫蚁。
李丙辰是被敌人一枪打死的，子弹穿进心脏，当场牺牲。
春华看到他身上的子弹孔，心疼得不能呼吸。
她无法想象，子弹穿心之痛，那该得多疼啊。
她光看着都觉得可怖可惧.....而李丙辰却真真切切的感受过。
白老太太紧紧得握住她的双手：“春华，你也苦。”
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好归宿，却因为李丙辰的一句等我，苦苦等了几十年。
从希望到绝望，怎么能不苦呢？
春华笑了笑，笑得眼泪都从脸上掉落了：“苦尽甘来了。”
即便阴阳两隔又如何，他们最终还是相见了，并且一直遵守着对彼此的承诺，这不是枷锁，是刻骨铭心的爱意。
很多人都在问她，等一不归人值得吗？
有时候在漆黑的夜中，她也在冥思苦想值得吗？
但是今天，自从见到李丙辰的这一刻，春华便觉得以前的苦苦等候都有了答案。
值得，当然值得。
他们都在深爱着彼此，即使异国他乡，即使阴阳两隔，也会跋山涉水为对方而来。
春华看向白景稚和闫斯辰，轻轻开口：“李丙辰有话要跟你们说，他在书房等你们。”
听见这话，白景稚和闫斯辰对视了一眼，两人往楼上走去。
再见李丙辰时，对方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以示感激。
“谢谢你们帮助我完成了我这一生的心愿。”李丙辰的身姿站得笔直，如同这n城路边的一颗颗胡杨树，是边境驻守多年养成的的习惯，让他站如松，坐如钟。
他身影暗淡，唯有脖子上那抹围巾红得鲜艳。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白景稚忙道。
有功德之人，天道都会给予嘉奖，许是今生还来得及的相见，又许是来世道不明的牵绊。
李丙辰微微垂眸，即便是容貌不再年轻，但是脸上晒伤的伤痕依旧明显，伴随着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他说，“我死后，曾流落于异国。”
“碰到过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连我也差点都要回不来了。”
按理说，若是异国的魂魄，自然也不会被异国收留，而是会被异国的冥界使者驱逐至华夏境内，更何况李丙辰生前是浩然正气的军人身份，异国的冥界使者便更加不敢让之多留。
白景稚追问：“什么奇怪的事情？”
李丙辰缓缓开口：“有我华夏境内的玄学师专门在异国吸收魂魄。”
起初，李丙辰也不知道作恶多端的玄学师是华夏境内的。只是察觉到身边的外国魂魄偶尔会少些一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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