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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回蹉跎堡,自从白天屈辅以部都尉职权提点甲士弓手,封禁了两国间的界桥,县令邹严就已心乱如焚。原本这邹严就是调来河关县混混日子,平安本分地熬几年就能调回浩庭任职,如今两国界桥被封、商贸暂停的事情轮到他头上,今后几日必然怨声载道,县衙不知道要协调多少起货物人员阻隔在两岸的情况,接下来要是闹出了大乱,自己的帽子恐怕保不住了。因而邹严早在县衙公堂内坐着,等待屈辅回禀案件形势。
及昏的时候,屈辅与贼曹郑朝等人押解马冲返回县衙,钟书和谢氏被安排到府库中的一间暗房内看管,又将查抄来的金锭、舆图、书简等物品陈列在公堂上。屈辅说明了今日城郊击杀兵匪、查抄客馆等种种情形,认定这是岱国的谍探和蓄谋纵火案件。邹严光是站在一旁看着就已汗流浃背,碍于谢氏与屈辅是旧相识,钟书尚且在县衙当差,出了审问马冲以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那马冲已被押解在堂下,头发半灰半白地散在肩上,被铁锁拷住手脚,面如死灰。
邹严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只说让马冲自己交代罪行。
马冲虽然被铁链重锁拷住站立不稳,但讲起话来气息均匀,只说道:“禀百里侯爷,咱原本是京畿耘县人,早年家中父亲受朝廷赐爵五级,有一些田产佣工,也算小有些家底。咱在年少时,家中托了人带咱在县里学了木匠手艺和算数识字,后来跟人定了亲,不成想父母被贼匪所害,咱只身一人到崇京务工。在崇京劳作许多年,却得罪了地痞流氓,赔光了家产。十年前在河关县帮人建房子,赚了一些本钱,这才娶了谢氏,近几年攒了些家底,正想着今后出路。不巧客馆里来了这几个歹人,趁咱不在的时候,将物品藏在主人房里出门作案。屈县尉带兵来的时候,咱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马冲还说让伙计来作证。
邹严命人将查抄的物资在前堂摆开一一鉴别,其中一只箱子内放着金锭、舆图和空白书简的,马冲认定这是他的,另一只箱子内放着硝石、弩具、箭矢和油布的,马冲说这是贼匪放在他箱内的。
邹严又问马冲为何打算远走。
马冲答道:“禀百里侯爷,咱家在蹉跎堡谋生十几年,也算攒下一点家业,如今年老多病,打算去浩庭选一处宅院住下,正准备明天与内人一起去挑选田宅。钟书小儿虽然不是咱所生,但陪在咱身边十年,咱对他视如己出!今年小子在您门下当差以后,就一直念叨着有朝一日呢,咱能立功去浩庭做官。这次咱夫妇想去浩庭买房子,也是想着将来能跟小书有个照应……”马冲一边讲,一边连连叹气。
“你要这些书简作何用途?”屈辅见箱中倒出总共大约有二十几卷书简,估计有五十多斤,将箱子撑得满满的,金锭铜钱都快塞不下了。这几年为了供屈离读书,屈辅托教师从浩庭带来了不少书简,常常是一套书籍装得满满几箱,几经颠簸才运到蹉跎堡,放在家里很占地方,还生怕淋雨受潮。马冲的这些书简看起来也不像是最近才装订的,应该原本就放在这箱中保管了几年。
“禀县尉老爷,这些书简原本是咱当年来蹉跎堡做活的时候,有一老东家托咱做的,老人家付了钱就死了,当年如果不是靠他施舍,咱早就冻死饿死了,这么多年来这些书简就一直收藏着没有卖掉。”马冲说起话来样子很憨,被铁锁拷着的样子显得十分无辜。
屈辅认得他说的这个老东家,这人过世十几年了,跟马冲口供一致,挑不出什么破绽。往日里由于谢氏的关系,屈辅很少与马冲来往,当下细细看那马冲,觉得有异样,便上前去扒开马冲的小眼睛,发现瞳色发灰似乎有岱国人的特征。
马冲说:“咱年纪大了,有眼障。”
邹严与屈辅面面相觑,又仔细检查了搜寻来的物资。“不如就按照剿灭匪徒上报郡中结案了事吧?”邹严急着与屈辅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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