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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原怂得泄了气：
“那个……乔姐要不你先来？”
鱼头人凶神恶煞地大吼道：
“别磨叽，赶紧给我取蝶骨！”
陈原被这一嗓子吓得浑身激灵，急忙颤颤巍巍地操起手术刀，笨手笨脚地去割头皮。
然而他过于害怕，双手不受控制地直打哆嗦。
鱼头人实在看不下去，猛地推开陈原，指着乔慕梨说：
“换你来。”
鱼头人厌恶地瞪着陈原。
“你最好把速度给我放快一点，别磨磨唧唧影响工作。”
乔慕梨冷漠地拿起手术刀，动作丝滑流畅地划开头皮。
里面的血液基本凝固，只有少许流出来。
陈原看着她大胆的动作，就跟他妈平常做饭切肉一样。
“不错！”
鱼头人咧嘴一笑，露出鲨鱼齿。
“你可以先去解剖台工作了。”
“你——”
鱼头人不屑地指着那堆冰柜，冲陈原说：
“就负责把它们扛上手术台。”
陈原一听自己不用搞解剖，瞬间满血复活。
分配到工作的乔慕梨来到解剖台，四处观察一圈。
看见墙上贴着一张员工须知。
“深夜严禁出入手术室。”
“人走灯灭，人走门锁。”
“拒绝向其他员工透露这里的工作详情。”
在铁制桌上，还摆放着一本员工手册。
血色封面，翻开后，里面是少见的黑底白字。
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规定。
她随便看了几眼，然后放回去。
这时骆霁沉从手术室出来，他穿着宽松的白大褂，衬得他的身材更加修长。
尤其是那完美的肩宽，简直不要太优越。
“我负责检验动物员工的异化情况。”
骆霁沉不管走到哪里，脸上都挂着一副倦怠的模样。
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提起他的兴趣一样。
“工作吧。”
乔慕梨说完。
鱼头人就从门口拖进来一头鹿员工。
“这是新送来的异化动物员工，现在交给你们负责。”
鱼头人把那头鹿扔在门口后，转身返回手术室。
骆霁沉身为检验员，率先过去检查员工的异化情况。
但他刚走到鹿员工面前，目光骤然一沉。
虽然这头鹿已经异化得非常严重，但宋邮那头卷发没有被改变，它的头顶飘荡着几根金棕色卷毛。
骆霁沉面不改色地开口：“陈原，把它抬上手术台。”
陈原拼了老劲儿才把这头鹿给搬到手术台。
乔慕梨戴好手套，刚准备拿手术刀，眼睛却在扫过鹿员工的面孔时，忽地停顿住。
完全异化的宋邮俨然已经失去自主意识。
她冷静地顺着鹿头的边缘剪开一道缝隙，扯开头皮以后，露出里面圆滑带血的头颅。
把血水处理完后，透过那层薄薄的肉膜，她甚至能听见宋邮还在轻微的呼吸。
骆霁沉走过来，温和地接过她手中的手术刀，沉声道：
“我来。”
“我可以。”
乔慕梨拒绝他的帮助。
骆霁沉收起平常那副散漫的模样，表情沉稳又严肃地说：
“我知道你可以，但如果让我来，他的生还率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