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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戚闻言冷笑一声,眼睛直视着裴苏:
“草菅人命,恶贯满盈者,还想与我同行,实在可笑。”
裴苏闻言却也不恼,望着宁戚的眼中带了几分探究,声音轻松:
“那这世间,可有能与你真正同行之人?只怕是你那夫婿,也是与你人心隔肚皮吧。”
听到这番话,宁戚面色微滞。
施观澜于她来说,是能并肩同行之人吗?还是像裴苏说的,二人之间皆是因为有所求,所以才捆绑在一起呢?
她恍惚间又想起那日,自己与施观澜在城楼之上的对话。
一时间,就连她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眼见宁戚呆住,裴苏面上却掠过一丝不悦,不知不觉攥紧了袖中的香囊,声音沉沉:
“看来宁中郎是不愿与我共进退了。”
“共进退?”
宁戚回神,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般:
“你以驱逐暴君,改朝换代为名挑起战争,实则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恋权柄,荣华富贵。对你这般人,我避之不及,又何来共进退一谈。”
“说到底,你不过是看不起我。”裴苏冷笑:
“我自小父母双亡,颠沛流离,后来进了马匪窝才得以在这乱世之中存活下来。叛乱又如何,当今的皇上,可做过一件好事?”
“别说我借着叛乱的由头挑起战争,就算我真叛乱,也是应当的!”
裴苏眼里渐渐燃起黑色的火焰,似乎带着要烧尽一切的愤怒。
宁戚望了望他,反倒出奇地平静下来,眼眸澄澈:
“我倒是希望,你是真叛乱。”
裴苏俊美的脸庞僵硬下来。
当今皇上施子恺倒行逆施,人人恨不得得而诛之。但偏偏他手上掌管着大量兵权,而且对自己的皇位十分警惕。
但凡有人有了半分想要爬上龙椅的心思,都会被他敏锐发现,并且凌虐致死。
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聚众起义,想要扳倒施子恺的人。但是施子恺只需轻描淡写下道命令,这些人就会被尽数抹杀。
权利大到某种地步,想要撼动,是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裴苏此次聚众叛乱,若真是为了扳倒施子恺,宁戚尚且还会赞他一声为民除害。
然而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无端挑起斗争。
这便让宁戚十分厌恶。
她瞥了一眼犹如僵硬人偶般的裴苏,不愿再与他多话。
转而往里走去,面朝着墙壁盘腿坐下,脊背挺直,闭眼不语。
裴苏见宁戚如此,心知这场谈话已然进行不下去,只好转身离开。
月光透过牢狱的窗口,洒在坐在枯稻草堆的宁戚身上,周遭寂静无声,只依稀听得见水滴落下的声音。
眼下自己被困,虽然已经递了消息出去,但是终究还是身处险境。
她轻微叹口气,心底隐约有一丝担忧。
出征之前她细细打听过,这次叛乱的军队乃有万人之数,而她手里,只有三千人。
虽然这些是宁戚精心打磨的军队,排兵布阵也做了相应加强。
但是面对万人之数,依旧是螳臂当车。
不过自己方才与裴苏聊了一通,反倒是发现自己以往忽略的一点。
施子恺这般爱惜他的皇位,就算想让自己死,也不会真让叛军攻入邺都。
而如果自己真的与叛军交战时全员阵亡,叛军势必会一鼓作气东行,打入邺都。到那时,就算施子恺有办法剿灭叛军,也势必会让自己的御林军元气大伤。
这般两败俱伤的法子,想必施子恺不会用。
宁戚皱了皱眉,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脑袋一边回忆着出行前,施观澜给她看的大庆地势图。
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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