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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戚缓缓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晋安王府主阁的弦丝雕花架子床之上,抬眼望去,影影绰绰的纱帐外似乎坐着一人。
“沛月?帮我倒杯茶水。”
宁戚哑声道,身上各处传来剧烈的痛楚,犹如浑身骨头都被碾碎了一般,让她险些痛呼出声。
纱帐外的人影似乎愣怔了片刻,而后很顺从地倒了茶水,缓缓拨开层层叠叠的纱帐,来到闭眼忍痛的宁戚身旁。
湿润的茶水渐渐濡湿宁戚原本干裂的唇瓣,一丝清凉进入喉间,令宁戚混沌的脑海瞬时清明了许多,她睁开眼睛准备同沛月说话,却陡然撞进一双墨玉般的黑眸。
“咳咳咳咳!”
宁戚猛然受到惊吓,被茶水呛到,咳得满面通红,又因动静太大而牵扯到她身上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怎么是你?”宁戚半天才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哑声问面前之人。
施观澜见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略略挑眉:
“娘子很怕我?”
宁戚哽住,心中暗道你给我下毒药,你说我怕不怕你。
末了她又偷偷瞥了瞥方才施观澜喂她的茶盏,不免怀疑里面是不是又有毒。
施观澜见她瞄了眼茶盏,似乎是怀疑他,略略抿唇,面上似有不悦一闪即逝,搁置下茶盏的瞬间又恢复清润和煦的面庞:
“娘子连数以千计的兽群都不害怕,反而害怕为夫,真是让为夫难过。”
宁戚瞄了他一眼,并不做声。
“为什么,要救他们?”
清润的声音传来,施观澜光洁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檀木扶手,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宁戚。
“为什么不救?”宁戚并未正面回答,反问道。
施观澜闻言垂下眼眸,纤长的鸦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语气莫辨:
“自然是没有意义。”
宁戚听到施观澜的这句话,心中有些了然。毕竟他前世也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选择袖手旁观也是情理之中。
“怎么没有意义,”宁戚盯着施观澜,目光灼灼:
“有人不必因为这场灾难失去爹爹,女儿或者结发夫妻,这便是最大的意义。天灾不可避,人祸却可免,你告诉我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不也是想让我阻止吗?”
宁戚说这番话时眼中明亮,语气带出一丝豪气,她从小就被师傅教导,做人要一身正气,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方才是端人正士。
施观澜瞧着女子中异样的光彩愣了愣,而后缓缓道:
“我告诉你是施子恺做的局,不过是想让你放弃拯救那些人罢了。”
未料到你如此勇猛。
宁戚呆了呆,而后很快回神,洒然一笑:
“不管是何缘由,我能够救了那些无辜的人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若不是你指引我,只怕我没有那么快发现。”
施观澜闻言却只蹙了蹙眉:
“你可知你扔掉香炉导致众人获救之后,皇上回宫大发雷霆,连杀五十个宫人。”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静的可怕。
“众人皆被隐瞒,以为那日猛兽之祸不过是意外,由此并不知皇上为何发怒,你我却清清楚楚。”
宁戚咬唇,使劲闭了闭眼,那可是五十条无辜人命。
思量半晌,她涩涩开口:
“就算再重来一次,我也会坚持去引开兽群。做了就是做了,至于最后的结果究竟好还是坏,我都不会后悔。”
“这是自然,”施观澜微微勾唇:
“但是皇上怕是已经盯上你了,众人皆知是你引开兽群,对你赞赏有加。皇上为了做表面功夫,已经封了你为校尉,明面封赏,实则监视。”
施观澜的一字一句皆如铁锤砸钉,一下一下震动宁戚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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