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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刘桓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这姑娘是左相家的养女，从前听都没听说过的，裴朗怎么可能会认得她。
就算裴朗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但裴朗周围的人来来去去的，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啊。
要是真的认识，怎么可能一次没见过。
思索的片刻，裴朗已经看了过来，带着几分审视。
刘桓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陛下，她说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您是知道的。”
好在裴朗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宫门里的姑娘看着瘦瘦小小，但力气却好像很大，她揪着裴诚的耳朵，语气凶狠，“你听到没有？”
被按在地上的裴诚说了什么外面的两个人没听清，但那姑娘说的，他们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以前砸他东西、把冬衣扔进湖里，时不时上门找事……我可都记着呢。”她扯着裴诚的耳朵，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别在这儿倒打一耙。”
裴诚脸色发青，半张脸蹭在地上，艰难道，“你怎么会……他连这些也同你说。”
“他才不会同人说这些。”
小姑娘软甜的声音落下来，收回了自己白嫩嫩的手，“把他送回永怀宫，告诉永怀宫的人，说他跑了，让他们好好看着。”
溪云宫的宫女们这才恍恍惚惚地上前，拉住了地上的人，准备将人送回去。
外面的裴朗这才转了身。
刘桓往里看了一眼，连忙跟着一起转身，快步追了过去。
94.
回去以后，裴朗对溪云宫的事情一字不提，仍然没有要召见溪云宫的人的意思。
不过，他倒是问了几次永怀宫的情况。
裴诚好像受不住永怀宫的生活了，现在一日有一半的功夫都是神志不清的。
永怀宫的人依旧在变着法折磨他，那边的日子，仿佛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半个月后，裴朗像是忽然想起来还有溪云宫这回事一般，又去了一趟溪云宫。
不过这次没有刘桓陪着了。
刘桓已经回去九华山了。
溪云宫的门大开着，只是稍微靠近一点，便能听到里面的笑闹声。
她笑声很甜。
裴朗在溪云宫附近顿住了步子。
他身边的人往前看了一眼，低着头小心地询问道，“陛下，可要进去瞧瞧？”
裴朗站在朱红色的宫墙下，红袍上的金蛟在太阳光下泛着浅浅的光芒，他浅色潋滟瞳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回答下属的问题。
下属只能重新低下了头。
裴朗在溪云宫附近没停留多久便走了，转身离开没多久后，才同身边的人道，“派人盯着。”
这还是裴朗第一次吩咐溪云宫的事，下属立刻点头，“是！”
95.
裴朗的人盯得很紧。
每日，裴朗都会收到关于溪云宫的纸条。
【珍珠姑娘今晨吃了三碗饭，饭后上树吃苹果。】
【珍珠姑娘晌午胃口不佳，吃了两碗饭，饭后趴在桌子上数珍珠。】
【下午，溪云宫跑进了一只猫，珍珠姑娘摸了一把便让人带出去了，她说“裴朗不喜欢猫，他会害怕的。”】
裴朗，不喜欢猫。
他会害怕的。
裴朗垂眼看着那张纸条，捏着纸条的手指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