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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他知道他不是害怕，他知道他只是觉得去大晋旅途遥远一路上变数太多比留下更危险，所以才这样说。
37.
临出发前，裴朗找出了永怀宫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他时常戴在身上的那颗珍珠。
那颗珍珠被穿在一根绳子上，泛着淡淡的莹润光泽。
裴朗安静看了几秒，将它和其他东西一起包起来，卖给了宫中的宫女和太监。
38.
送走裴钰后没几日，裴诚便找上了门。
他手上还勾着一根绳子，绳子上可可怜怜地穿着一颗小小的珍珠。
裴诚脸上挂着笑，“原来五弟还藏了这样的东西。”
他说着说着又笑了一声，“这样的东西也值得你藏着？”
他身旁穿着明艳的女子也跟着掩唇笑起来，“没想到这样不值钱的东西五殿下也会藏，这东西给我家丫鬟，我家丫鬟都不会多看一眼呢。”
裴诚因为她的话变得格外愉悦，轻笑了一声，手指一松，那条穿着珍珠的绳子顺着他的指尖滑了下去。
泛着莹润光泽的珍珠落在了地上。
一双漂亮的绣鞋出现在眼底，轻轻踩了上去。
裴朗抬起眼睛，裴诚身边的人笑眯眯踩着那颗珍珠，转头看向裴诚，娇嗔道，“掉了。”
裴诚悠悠看向裴朗，“五弟，捡起来吧。”
站在他身边的女子也转头看了过来，明艳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声音依旧是那副娇娇的调子，听起来有些发腻，“劳烦五殿下。”
裴朗站在那里，定定看了他们两秒，弯下了腰。
修长冷白的手落了下去，眼底漂亮的绣鞋微微往旁边挪了挪，落在地上的珍珠已经沾上了泥土。
他垂着眼睛，长睫微动，手指还没碰到，刚刚挪开的绣鞋又重新出现在眼前，再次踩住了那颗珍珠。
裴朗手指一顿。
“捡啊~”
那道声音从上方落下来，还带着几分笑意。
裴诚也低头看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笑，他对身边的人道，“我早就同你说了，五弟真的会捡，他就是会为了这样的东西弯腰。”
他身旁的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又挪开了绣鞋，露出了那枚珍珠。
裴朗手指往下落了几分，刚刚碰到它，便被踩住了手。
“呀，踩到五殿下了，抱歉。”
“哈哈哈，说什么呢，五弟可不是那种会和你计较的人。”裴诚笑得格外开心，垂眼看着裴朗问道，“对吧，五弟？”
裴朗捻着那颗沾上了泥的珍珠，被踩在脚下的手指微微收拢，没有说话。
踩着他的人慢慢挪开了鞋子，像是有些怕了一般，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刚刚那么灿烂了，怯怯地看向了身旁的裴诚。
裴诚脸上还是挂着笑，低头看着已经拿到了珍珠的裴朗道，“劳烦五弟了，给我的下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