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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大晋大军出征。
姜珞为了能适应，特意命人给他准备了沙包，在皇子府搬了半个月，手上确实起了很多水泡，他刚开始还喊疼，后来魏王府派人来送了趟药以后就再也没喊过了。
到了出征这一日，姜珞的手已经和半个月前完全不一样了。
原本养尊处优没有半点伤痕的手，现在满满都是伤痕，被磨出了薄薄的茧子。
不光是手，姜珞身上其他地方也受了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伤。
他的肩膀因为频繁扛重物而变得青紫，腿上也因为各种碰撞有了细小的伤痕。
姜意迟垂眼看着他的掌心，眉头皱得紧紧的。
姜珞“嗐”了一声，穿着铠甲笑嘻嘻道，“别皱眉啦，这已经好很多了，刚开始的时候没办法，两只手都是血肉模糊的，你看现在！”
他抬起手，手指在她面前晃荡了两下，“现在这个样子，才和大家的是一样的。”
他没有穿姜意迟送的那件战甲，而是穿着辎重营中和大家一样的，那衣裳很合身，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姜意迟站在他面前，转过头看向了另一边的姜巍。
姜巍骑着一匹纯黑色的战马，身披金甲，完全没有要和他们道别的意思。
姜珞转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二哥，伸出手拍了拍姜意迟道，“迟迟，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二哥的！”
站在姜意迟身后的姜盛几人：“？”
也许是注意到了他们古怪的表情，姜珞默默收回手，“好嘛，我肯定好好的，不给二哥添麻烦。”
“你们就放心吧。”
姜意迟抬起手按了按眉心，一抬头便见云潇牵着马走了过来。
这次出征，城郊大营也要去。
这是云潇第一次去前线。
云潇最近好像黑了不少，但看起来还是格外清秀。
她走过来同姜意迟道别：“公主。”
姜意迟点点头，“东西都收到了吗？”
云潇牵着缰绳道，“都收到了，多谢公主。”
云潇是她带进城郊大营的，现在又要出征了，若是没有她，她一定还好好地在云家待着。
这一去，若是没什么事还好，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姜意迟合了合眼，最终还是道，“保重。”
云潇笑了一下，又看了一旁正在和姜盛他们说话的姜珞，知道姜意迟担心，便轻声道，“公主放心，我不会让公主没法和我爹交代的，辎重营那边，我也会注意的。”
姜意迟转头看向姜珞，还是没将那句“不必”说出来。
她合了合眼道，“战场凶险，你也保重。”
-
姜意迟和姜盛几人站在衍都城楼上，看着大军出发。
姜巍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好似是回头望了他们一样。
姜璃最先抬起手，朝着前面挥了挥，想喊，但又没有喊。
他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大军，声音低低地开口，也不知道是在同姜盛说，还是在问自己，“皇兄，你说他们今年还能回来过年吗？”
姜盛眉头轻蹙，心里也没底。
姜意迟却看着他们道，“能。”
“肯定能回来。”
“都能平安回来。”
她站在这里，好像又看到了前世。
前世沈国公府和南蛮叛军兵临城下，繁华的衍都到处都是残肢断骸，鲜血横流。
风水轮流转，怎么也得转到他们这边了。
-
他们在城楼上站了很久，直到完全看不到远去的大军，才下了城楼，准备回去。
姜意迟刚坐进马车里，便见有人和崔雉说了什么，崔雉微微变了下脸。
崔雉很少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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