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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段云迟的声音偏冷,但是一遇上顾棠棠,就宛若消融了的天山积雪,难得舔了一抹暖意。
顾棠棠踏过门槛,挺直腰背,负手而立。
黑袍在段云迟简陋的屋里倒映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段云迟一只手懒懒撑着腮,眸中缀着碎芒,定定望着突如其来的师尊,唇角不可察觉地往上翘了翘。
他坐着不动,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和往日那般寒暄,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时,月色悄然从窗子外洒进来一大片,凝在两人脚下相隔的那两步间。qs
仿若刚刚好,不忍打扰。
“......”徒弟,你别这么看我啊。
顾棠棠面具下的老脸一红,心也忒不争气地跟着砰砰乱跳。
上辈子她是个死宅,就爱宅在家里看看玛丽苏腐剧。
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收了五个貌美的徒弟,可以随意搭配,偶尔给自己产粮。
呜哇,徒弟,你别看我了,为师撑不住了——顾棠棠内心土拨鼠尖叫。
扯远了扯远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顾棠棠定了定神,微微压低声音,矜持道:“上次那件事.......”
“那件事?”
段云迟眯起眸子,嗓音低哑,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望她。
骤然被打断的顾棠棠,脸更红了。
他......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这才几日,就忘记了。
“哦~”段云迟拉长了语调,点点头,慢条斯理道:“徒儿记起来了,是替师尊取毒针。”
“那师尊现在是打算取出剩下的毒针?”
他说话时漫不经心的,除了唇瓣上下开合,一双眼仍是黏在顾棠棠身上,动也不动。
很少见到男子的双眼是长成那样的,眼尾绯红,往上勾起,就像上过眼线,撩人至极。
几缕碎发顺着鬓角滑在嘴边,肌肤玉白,发丝如墨,黑白相间,愈发像蛊惑人心的妖精。
不知为何,顾棠棠总觉得自己好像误入蜘蛛精洞府的唐僧。
有人觊觎她这块长生不老的肉。
“是。”
她答得有几分狼狈。
声音落下,段云迟已起身,白袍落在她脚尖。
“可是我能不能不脱——”
裤子......
是不可能的。
段云迟和煦地笑了笑。
顾棠棠咽了口水,往后踉踉跄跄退后一步。
段云迟僭越地凑过来,手摸到她的后颈处。
顾棠棠一惊:“你做什么!”
段云迟收回手,手握了握空气,忽然面上露出不解:“师尊的头发断了一截?”
顾棠棠闻言,也伸手往后摸了摸,摸到一把头发时,发现确实中间有一束断了。
这人是有透视眼吗?这么小的细节都能发现。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那天晚上被那大汉追杀的时候,不小心被砍断了一截。
当时,那刀动不动就离她脖子只有零点零一公分,还好掉的不是脑袋,只掉了一撮头发。
小事!
顾棠棠没当回事:“大约是上次遇袭——”
“遇袭?!”
顾棠棠话还未说完,就被段云迟骤然拔高的语调给吓得一哆嗦。
再抬头,只见段云迟面色阴寒,懒散的褐眸迸发出利刃般的寒芒。
那凶好似她掉的不是头发,而是脑袋。
段云迟问:“有人闯山?”
“啊,不,没有。”
顾棠棠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总不能说其实是个意外,对方只有一个人,而她只不过刚刚洗完澡,毫无防备给人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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