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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去西宫,大日东升。
目穷觞河上下,烈焰狂龙。
水干石床露白,草木枯尽。
万物何复荣。
……
绯色的玉石,
在烈焰中犹如烧红的烙铁,
被不断复愈的血肉拉扯着,
慢慢砌进胸膛。
李非玉神色默然。
面前早已死去的王老汉,只是徒留一具焦炭般的尸身还在燃烧罢了。
他在心中不停的叩问。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我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无能为力?”
心海中伏波逐渐涌起:
“喝喝,”
“当然是因为我啊,”
“自负清高,”
“不闻人间事,不问世间情。”
“到头来什么也做不了。”
“我妄负神力!”
“我卑鄙懦弱!”
“只知道苟且麻木的活着!”
“啊—!”
烈火中。
他扬起头颅,张着满是獠牙利齿的大嘴,想要嘶嚎,却死活没有声音,因他的喉咙已经烧穿了,破裂焦黑的气管尚且掉在外面晃荡着。
内心有个声音在一片惊涛骇浪中呼喊:
“人间事,你看不清。”
“世间情,你也想不通。”
“何必这么麻烦,杀戮吧。”
“人世的罪孽,”
“赋予你杀戮的权能。”
“唯有杀戮,”
“唯有疯狂,”
“才能忘记痛苦!”
“才能不悔恨!”
血肉此时已将绯红的玉石彻底的拉进了胸膛里。
李非玉的眼眸中,逐渐逸散出红色的光芒,瞳孔在颤动中骤然一缩。
焦残破败的身躯开始急剧的、无限的膨胀和增生,血肉中钻出的银白之麟,像是依着行列绽放的花瓣,层层而覆盖之。
绵密悠扬的鬃发,褪去了墨色,如同海草般随波飘摇。
此时数个围绕的人影全都聚在了一处,他们远离着热浪的炙烤,其中一人得了示意,奔去呼救。
王语文略沉重的嗓音响起:“王焱,此事于庭文无干,乃汝力主,勿要与他相说,可知?”
“知矣,东家本有丧家之痛,若告知此事,恐他徒增烦忧。”精壮汉子颇明事理。
王家主看着他们那盛大而壮丽的焰火,抚须说道:“究其原由,乃王启东这老匹夫当年作下的孽事,招祸入门,而今累及全族,多少子弟因他而亡,呜呼哀哉!此番也算了结。”
“只可惜葬送了一位猛士,即使从军数载,也未见过这般的神力之人,若是从军戮魔,或可造福苍生。”王焱接着谈叹道。
王语文说道:“若非他,你等亦无须费这般手脚,那王老儿杀与不杀有何区别,哎,此间罢了,老夫尚要再寻一处重起草庐。”
又接着对其余人手说:“族中已有故事绯闻,你等切记,不得再外传此事尔。”
几人正待拱手,火光迸射间却猝然游出一银白大物,其身如蛇,其麟如玉,未及看清首尾全貌,便遭此物悠旋一绕。
玉麟尽张中,肉糜和着血雾如喷泉一般飞溅。
其中有一大块,未曾碾碎便落到地上,尚且挂着王家主那标志性的胡须。
此时信号将将传递到神经末梢,上面的嘴巴犹在微微开合,似乎还有浑厚嗓音里蕴含的惊叹未曾发出。
一切只是须臾间。
“走水啦,救水啊。”
“呸!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呼唤的人影尚不过数十步,漆黑的尖爪刺入了肩膀,那人似乎听见了琵琶骨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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