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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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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怨憎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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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渐暖,晚风动人。

    而在这样轻松而愉快的交谈中,母亲的故事讲完了。

    太阳逐渐落下山去,夜晚又重新成为世界的主色调。

    “一个小时后,你会接受神罚。”

    男人出现在铁笼前,一样冰冷的话语打破了母女两人之间的温暖。

    东坞人已经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于是他们狂热的甩着火把,跳起奇异的舞蹈。

    母亲抱着她的女儿,她的嘴角还带着幸福的余韵。

    “妈妈,什么是一见钟情?”

    小女孩问起她的母亲,这是母亲告诉她但又并未解释的词汇。

    “我和你的父亲就是一见钟情。”

    “真的吗?”

    或许是不想让母亲将念头转移到其他地方,小女孩在追问。

    母亲像是想起什么,不同于温柔的笑容浮现,对她说道。

    “这是个秘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懂的。”

    她把女儿搂在怀里,像是一直以来哄她睡觉一般轻柔地拍着女孩的背。

    “会有机会的...”

    母亲在嘴里以一种微不可察的声音念叨。

    熟悉的月亮,熟悉的平台,熟悉的高塔。

    铁笼再度被带到平台上来,东坞人围着她们。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男人站在笼前,同之前询问父亲一样问着母亲。

    母亲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着她的女儿。

    母亲终于还是被拉了出去,无论她抱的究竟有多紧,她还是与自己的女儿分开了。

    母亲看着女孩,女孩看着母亲。

    男人站在母亲面前,手里出现了一团火焰。

    火焰已经接近了她的头顶,母亲依旧在看着她的女儿。

    女孩永远会记住母亲最后看她的目光,温柔而不舍。

    “我和你父亲永远爱你。”

    火焰终于在母亲身上燃起,在火光没过嘴角之前,女孩看到她嘴角上还残存的幸福。

    可惜泪水无法熄灭母亲身上的火焰,火焰在安静燃烧,泪水在静静流淌。

    当母亲倒下后,她又看到那双尝试伸向自己的手。

    今晚的月光依旧冷清,它散落在平台上,让平台上狂热的潮水抬起了头。

    潮水抬头看了看月光,又忙着低头抢夺“神”所赐下的盛宴。

    女孩的眼睛在流泪,也在看着男人。

    火光像是照亮了她的眼睛,让它们看起来是那样的红,红的像火。

    她紧紧盯着男人,哪怕男人已经重新进到了高塔,那双赤红的眼睛还在盯着。

    世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而自己能做的只有看着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漆黑的夜里,女孩的眼睛还在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像是能穿过一切障碍,看到杀死她至爱的凶手。

    她的眼睛还在流泪,可她却感觉心里有什么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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