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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笙怔楞地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身上、脚下也全是血。
脑海中闪过一句熟悉却又遥远的话：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是的，第一次，被程瑶逼得，也是被生活逼得的，她要救姐妹，必须这么做。
耳边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是程瑶在哭，程笙猛地深吸一口气，似从某种玄妙状态中清醒，她来不及思考，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处理末世时自己遇上的第一次生死危机。
“队长。”程笙扶起跌坐在地上似早就被吓傻的程瑶，“情况想必您都清楚，是您手底下的兵想侮辱我们姐妹两人，他们还给我们下了药。我们只是被动防卫，不小心杀了他们。”
队长：“...”
“胡说！”他瞪眼，“明明是你们想逃走，结果被我两个手下发现了，你们就杀人灭口！”
程笙冷笑，果然还是记忆中的回答，一字不差，“队长，我们都被下了药，具体情况您心里清楚，我们可以配合大夫检查。”
队长黝黑脸绷紧，“他们是荣耀战士，他们死了。”
无论任何理由，两名士兵已经死了。
她们只是罪人女眷。
程笙低头，看起来乖巧柔顺，“我们无话可说。”
她当然懂，没有愤怒、没有指责、没有怒骂不公。
队长反而有些不得劲，大手一挥，让人抬起两具尸体大踏步离开。
回到临时驻扎地时，篝火通明，所有京察卫们正严阵以待，二夫人与老夫人互相搀扶着站在马车边，看见两人后想过来询问又不敢。
眼神悲凉又无助。
程瑶已经清醒，由程笙搀扶着，克制地紧握双拳。
队长吩咐，“先将她们两人锁起来，等回去上报后处置。”
“遵命！”有士兵上前。
程瑶咬得嘴唇渗出血珠，一把挥开程笙的手，冲过去，“凭什么？他们想欺辱我们姐妹俩却反被我们杀了，活该死了！我们没有罪，凭什么要被锁？”
队长心里闪过这才是正常反应的感叹，冷漠看她，“有证据吗？”
“这里可没有大夫。”
程瑶一时没反应过来要大夫干嘛，那名领命的士兵已经将厚重枷锁扣在她手腕上。
她奋力挣扎。
二夫人哭求，被脸色苍白的老太太死死拉住。
“住手。”程笙拉住她另一只手腕，提高声音，“我有证据！”
“我懂医理，可以证明不是我们的错。”
程瑶停止挣扎，怔怔看程笙，反应过来徒然对远走的队长背影喊：“对，我妹妹可以。”
程笙在队长冰冷的视线中一步步走出去，上一世，她还没来得及学任何本领，不懂医药，不会拿枪，更不会杀人。
可重新归来的她，早就是末世最强军团药剂师，在这个死亡随处可见的末世，药剂师的地位很高，她受许多人追捧和崇拜，手下也早就有了一大批追随军团。
上一世，杀了那两名士兵后，老太太和二夫人为了救她们姐妹两人，想尽一切办法，最后用死亡换了她们逃生远走天涯。
这一世，她想改变，想救下所有仅存的亲人。祖母和二婶，还有二婶肚子里那个上一世没来得及出世的小生命。
“队长，我是药剂师。有无数种办法证明我们体内所含有的药物。”
队长眼露惊讶，药剂师三个字确实让人震惊，可想来一个十几岁小姑娘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小姑娘，哪怕你能证明体内有某种药物存在，可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吃下的？谁能证明是我手下的士兵逼迫你们吃的？”
“我劝你，乖一点，接下来的路途中才能少吃点苦头。”
“我不喜欢太自以为是的人，尤其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拖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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