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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四肢被铁链禁锢,灵力也使不出来,而带她来的席玉此时不见了踪影。
周围环境暗沉沉的,只有墙上几点微弱的烛光,影影绰绰地跳跃着,恰好能让人将这里的地势瞧清。
四面空荡荡,只有她的正前方有一座水晶冰棺,通过它上方悬浮的一盏蓝色灯火,阿宁看见了里面躺了个人。
不过距离有些远,她看不到棺材里那人的模样,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人没有了活气。
只是她有些不理解,既已逝去,为何不安息,而是摆在这儿?
难不成这样就能活过来不成?
活过来…
想到这儿,阿宁看着那盏悬浮在虚空的灯,浅蓝的莹尘在灯芯周围跳跃,似有生命般。
她心里顿时扬起骇然,那是……往生盏,席玉想救活冰棺里的人。
思及此,她不禁有些紧张,席玉的用意很明显,往生盏可以收集死去之人的灵识,保证尸身不腐。
而夙苜花却可以让人彻底活过来。
可她跟席玉接触甚少,他又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
这一刻,那些被忽略的细枝末节被无限放大,一切都有迹可循,阿宁吸了口气,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明晰。
她的脑海中遽然掠过一个念头,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晓她的身份,从而故意接近她。
想到这里,阿宁忽然就理解应初衍在石洞里与她说的那些话了。
“那里面躺着的人是我兄长。”
黑暗中,席玉的身影由远及近,昏黄的烛光映落在他身上,在森冷的空间里无端生出几分柔和。
如果忽略掉他右脸上伤口的话。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吗?”席玉走到冰棺前,手扶着边缘,低头看着里面的人时,目光明显温和了起来。
阿宁刚想开口说自己知道时,就听到对方语调不紧不慢的响起:“因为这世上只有你可以救他的,也只有你才能让他恢复成过去那样。”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听到对方的回答,她看向不远处神色异常的男子,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理困扰。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鲜少跟宗门里的人来往,尽管跟席玉接触了几回,但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纰漏。
她还一直认为自己藏的很好……
“想知道啊?”听到声音,席玉望了过来,嘴角含笑,目光却骤然沉郁起来:“那就要追溯到三年前了,还记得我在镇子里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那个弑师篡位的大弟子晏之。”
“他就是我兄长。”
四周安静异常,男子的声音如同雨幕里氤氲起的雾气,带着丝丝凉意,阿宁就这样望着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她记得那件事,因为跟应初衍有关,当初就是因为这件事,两人才有了交流。
“他们都说兄长该死,因为他大逆不道,杀了自己的师傅。可那些人也不想想,同为亲传弟子,凭什么应初衍一身清高,哪怕不想要都有人上赶着要塞给他,而我的兄长不过只是想求些续命的丹药,是害人性命还是怎么了,难道就阴险歹毒值得被那么多人口诛笔伐吗?这些个正派人物的嘴还真会广散谣言,将我兄长名声毁的彻底!”
“你知道吗?兄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没有他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脏乱的角落里,是他将我从乱葬岗里捡了回去,他给了我第二次再生的机会,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理上被治愈,那时候我便发誓我要成为像兄长那样的人。”
“我的兄长真是很好的人。”
席玉似乎陷在回忆里,提到兄长时,眼神低垂着,闪过短暂的温情,只不过须臾,眸光便被阴鹜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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