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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温热的手覆盖住她的眼睛，长渊用袖袍遮住沈流月，声音冷冽：
“你诱骗她承袭修罗之力，引她入魔，利用她守住王位。
修罗灭族，到底因谁而起，季九笙，你应该比本尊更为清楚。“
季九笙脸色苍白，天道反噬加上陈年旧伤，激动之下，吐出一口黑血。
花似锦连忙扶住季九笙，关切打量他周身，气的全身发抖：“明明是你们毁了修罗族，你们还我族人！“
如果不是季九笙强行拉住花似锦的手腕，花似锦早就扑上去拼命了。
季九笙抹去唇边的黑血，仰头大笑，苍凉的声音徘徊在修罗界上方。
“是我。“
花似锦恨不得堵住李九笙的嘴：“不是主上，是他们，他们才是罪人啊！
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季九笙定住花似锦，艰难起身：“执念千年，我只想知道你没有背叛修罗一族。“
他在意的从不是沈流月杀了他。
他一直知道将修罗一族走上毁灭的是他。
苟延残喘活下来，他想护她一世周全，也未曾做到。
沈流月蒙着头，低低回道：“我没有，我从未背叛任何人，可是没有人信我。“
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手心流下：“我是修罗族人，却长在神界，你们谁会信我。“
长渊心疼的拂去沈流月脸颊上的泪水，声音温柔如水：“我信。“
一句话足以让沈流月泪崩。
所幸还有他，这世上之人如何想她，又还有什么重要呢？
季九笙释然一笑，他从未给她信任，而长渊始终信她。
“你说了，我便信。“
他算计一生，一生畅意竟比不上承了他几缕神魂的顾孟平。
他看向已成魔神的长渊，声音恳切：“神界冰封修罗一族，唯有你能解开封印。“
长渊不置可否。
他继而将目光转向沈流月：“你不会放任修罗族不管，对吗？“
这蛊惑般的声音，流月自觉不妙。
这家伙想撂担子，但一向不信他的季九笙，这次竟带着十成十的信任。
她想拒绝，耳边传来季九笙虚弱的声音：
“沈流月，我把顾孟平还你。“
他满身罪孽，再无颜也无力面见族人，只有一死方能解脱。
沈流月挣开衣袍，跑向浑身散着白光的季九笙，心里越加不安。
无数透明的神魂散于天际，沈流月亲眼看着季九笙的身影归于虚无。
他虚无缥缈的身影，在她额间温柔一谈：“别哭。“
花似锦挣脱束缚，面如死灰，季九笙是她世间唯一的信仰。
她双眼空洞，没有一点表情，木然的拿起断剑。
这世间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就像现在，断剑划破她的脖颈，血涌如注，也不会有人问她疼不疼。
她不舍的看着李九笙消失的方向：“季九笙，若有来生，看一看我可好。“
哪怕他的眼神，能留在她身上片刻。
全族覆灭，这世间她唯一的族人，相继在她面前自尽。
沈流月看着那染血的断剑发呆，她用尽全力活了下来，而他们却这般轻易的死去。
长渊宽厚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贴在她的脸上磨蹭，像安抚一只小兽。Z.br>
“他遭天道反噬，身体千疮百孔，他能站在这里，不过是求留片刻，与其忍受痛苦，死亡于他是也是解脱。“
沈流月鼻音哼了哼，就算认同长渊的想法了。
“长渊，你以前是不是把我当宠物养？“沈流月不合时宜的问道。
主要长渊一只手一直顺她的头发，跟她捋圆毛动物感觉差不多。
长渊手一顿，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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